这日,林逸正对着一张她自己画的、歪歪扭扭的曲辕犁改良图“发呆”,侍女来报,说是丞相家的公子,原主的“死对头”之一,柳文轩前来探病。
柳文轩?林逸挑眉。原主记忆里,这家伙是个典型的文人,清高自许,和原主这种纨绔向来不对付,没少被原主找麻烦。他来探病?黄鼠狼给鸡拜年吧?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酸秀才想来干嘛?找茬?还是试探?】林逸内心警惕,面上却摆出原主那副倨傲的样子,“让他进来。”
柳文轩穿着一身月白长衫,手持折扇,端的是风度翩翩。他进来后,规规矩矩地行了礼,送上一些滋补药材,言语间倒是颇为客气,只是那眼神,总若有若无地打量着林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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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世子前些时日身体抱恙,家父特命在下前来探望。”柳文轩微笑道,“看世子气色,似乎已无大碍?”
林逸懒洋洋地靠在软枕上,用原主那欠揍的语气回道:“劳丞相和柳公子挂心,死不了。”
柳文轩也不恼,自顾自地在旁边坐下,看似随意地聊起了朝中趣事,话题却渐渐引向了最近工部的“大动作”上。
“说来也奇,工部近日不知得了什么高人指点,又是研制新式建材,又是改进冶炼之法,动静颇大。”柳文轩摇着扇子,状似无意地问道,“世子消息灵通,可知其中内情?”
林逸心中冷笑:【果然是为了这个来的!想套我话?】
她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说:“工部的事,本世子怎么会知道?本世子病着呢,没空关心那些。”
【工部搞什么关我屁事!有那功夫不如想想怎么改进一下纺织机,这时代的布料效率太低了,要是能搞出个珍妮纺纱机什么的……哦不对,那玩意儿太超前,容易扯着蛋。简易版的飞梭 maybe?或者先从轧棉机开始?】
她一边在心里盘算着纺织业革新,一边敷衍着柳文轩。
柳文轩听着林逸内心那与他表面浑不在意截然不同的、充满“奇思妙想”的盘算,心中巨震!飞梭?轧棉机?这些闻所未闻的词汇,似乎指向一种全新的纺织方式?若真能成……他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又试探了几句,见林逸始终滴水不漏,便起身告辞了。
离开庆王府,柳文轩立刻修书一封,将今日所见所闻,尤其是林逸那“无意”间泄露的关于纺织改进的“心声”,密报给了他的父亲,当朝丞相。
丞相府内,老谋深算的柳丞相看着儿子的密信,眉头紧锁。
“庆王世子……此子,绝不能以常理度之。”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若能为我所用……若不能……”
他提笔,在信纸背面写下四个字: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柳文轩的探访仿佛打开了一个口子,接下来几天,以各种名义来庆王府“探病”的朝臣子弟络绎不绝。有真心实意来巴结的,有像柳文轩一样来试探的,也有纯粹来看热闹的。
林逸不胜其烦,干脆放出话去,世子病情反复,需要绝对静养,再次闭门谢客。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天夜里,林逸刚迷迷糊糊睡着,就被一阵极其轻微的、瓦片被踩动的声音惊醒。
【有贼?!】她瞬间清醒,屏住呼吸,手悄悄摸向枕下——那里藏着一把她让府里工匠按照她“想法”打造的、带有简易保险装置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