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快休息一下吧。”陈砚看着他咳出的血,眼泪直流,“再这样下去,你会垮掉的。”
“没事。”陈墨擦去嘴角的血,笑道,“等击退了秦军,我就好好休息。”
他心里清楚,自己可能撑不了多久了。但他不能倒下,至少不能在李信兵败之前倒下。
这天夜里,陈墨正在城墙上巡视,突然看到秦军大营的方向火光冲天,紧接着传来一阵震天的喊杀声。
“怎么回事?”陈墨问道。
一个士兵惊喜地喊道:“是钟离昧将军!他偷袭了秦军的粮营!”
陈墨心中一喜。钟离昧的偷袭太及时了,这正是“击其惰归”的第一步——断其粮草,动摇军心。
“好!”陈墨道,“传令下去,擂鼓助威!”
寿春城里的鼓声响起,与秦军大营的喊杀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激昂的战歌。楚军士兵们士气大振,纷纷欢呼起来。
就在这时,项伯匆匆跑来,脸上带着焦急:“陈先生,不好了!宗庙那边发现了可疑的人,像是赵高的手下!”
陈墨的心猛地一沉。他们果然找到宗庙了!
“去看看!”陈墨和项伯立刻带着一队亲兵赶往宗庙。
宗庙位于寿春城的中心,四周是高大的围墙,守卫的士兵都是项家的亲信。陈墨和项伯赶到时,正看到几个黑影从宗庙的后墙翻出来,手里拿着火把,似乎在寻找什么。
“抓住他们!”项伯大喊一声,率先冲了上去。
黑影见状,立刻分散逃跑。陈墨追上一个跑得最慢的,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用剑指着他的喉咙:“说!你们在找什么?”
黑影冷笑一声,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猛地砸碎在地上。一股刺鼻的烟雾弥漫开来,陈墨只觉得头晕目眩,等烟雾散去,黑影已经咬舌自尽了。
“哥,你没事吧?”陈砚扶住他。
“没事。”陈墨摇了摇头,看向宗庙的后墙,“他们肯定在里面找到了什么。”
他和项伯走进宗庙,里面一片狼藉,祭祀的礼器被打翻在地,墙壁上有被挖掘的痕迹。在宗庙最深处的太庙里,他们发现了一个被撬开的石板,下面是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找到了!”项伯惊喜道,“地宫入口!”
陈墨却皱起了眉头。洞口边缘很新,显然是刚刚被打开的。那些黑影不是来寻找入口的,而是已经进去过了!
“他们拿走了什么?”陈墨的心沉了下去。
他和项伯点亮火把,小心翼翼地走进地宫。地宫很宽敞,两旁的石壁上刻着楚灵王时期的壁画,描绘着祭祀的场景。地上散落着一些陶器和青铜器,显然是被人翻动过。
在地宫的最深处,有一个石台,上面空空如也,只留下一个凹槽,形状像是一枚兵符。
“晚了。”陈墨的声音带着苦涩,“他们已经把兵符拿走了。”
项伯脸色苍白:“那怎么办?兵符落入赵高手中……”
陈墨没有说话,他仔细观察着石台,突然发现凹槽旁边有一道细微的刻痕,像是一个“吕”字。他心中一动,伸手摸了摸刻痕,突然听到“咔嚓”一声,石台缓缓移开,露出下面一个更小的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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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格里没有兵符,只有一卷泛黄的竹简。
陈墨拿起竹简,借着火光展开,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但仍能辨认出是吕不韦的笔迹。竹简上记载的不是什么兵符,而是一份名单——一份秦国宗室和大臣中,与吕不韦有勾结的人的名单。
“原来如此。”陈墨恍然大悟,“所谓的‘兵符’,根本就是个幌子。吕不韦真正藏起来的,是这份名单!”
这份名单一旦曝光,秦国的朝堂将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赵高想要的,恐怕也不是兵符,而是这份能让他挟制百官的名单。
“快走!”陈墨将竹简收好,“这里不安全,那些人可能还会回来。”
他和项伯刚走出地宫,就听到宗庙外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是那个熟悉的尖锐声音:“陈墨,我知道你在里面!把名单交出来,饶你不死!”
是那个左眉骨有疤痕的校尉!他果然还没死!
陈墨的心沉到了谷底。他们被包围了。
“陈先生,你带着名单走!”项伯将剑递给陈墨,“我掩护你!”
“不行!”陈墨反对,“你是项家的继承人,不能死在这里!”
“别争了!”项伯推了他一把,“父亲说过,你比我更重要!快从密道走,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
陈墨看着项伯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外面越来越近的火光,咬了咬牙:“保重!”
他跟着一个亲兵钻进宗庙的密道,密道很狭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陈墨能听到外面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和项伯的呼喊声,心中像被刀割一样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