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江却步步紧逼,语气带着不耐:“洛伯父,我刘江诚意十足!莫非是看不起我刘家,还是舍不得令嫒下嫁?”
这时,一直旁观的洛云鸿笑着开口附和,看似打圆场,实则煽风点火:“大哥,刘贤侄青年才俊,一片赤诚,确是难得。秋宁侄女也到了年纪,我们做长辈的,也该为她的终身考虑才是。”他目光与站在一旁的女儿洛萱微微一碰,父女二人眼底同时闪过一抹算计得逞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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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里的洛明哲看着这一幕,心情复杂。他确实嫉妒堂妹洛秋宁的天赋和其父洛云舟在家族中的地位,但眼见用此种逼婚手段,对象还是刘江这等货色,心中不免生出几分物伤其类的悲哀与不忍。
“算计同族,还是用这种方式……实在有失身份。”他暗自皱眉,可慑于父亲威势,终究不敢出声,只能沉默旁观,袖中的拳头微微握紧。
洛萱见状,适时上前,语气带着一种身为堂姐的“关切”与“无奈”:“大伯,秋宁妹妹,我知道妹妹心气高,可能一时转不过弯。但刘江公子亲自登门,诚意天地可鉴。我们洛、刘两家若能借此机会亲上加亲,于家族也是美事一桩啊。妹妹终究是要嫁人的,刘家这样的门第,也不算委屈了她。”
她这番话,看似劝和,实则将“不顾家族”、“心高气傲”的软钉子轻轻抛向了洛秋宁。
随着洛萱话音落下,孙管事立刻上前,朝着洛云舟和洛秋宁深深一躬,脸上堆满诚恳的歉意:“洛家主,秋宁小姐,前几日老奴行事孟浪,言语冲撞,回去后已被少爷重重责罚,今日特来请罪,还望洛家主和秋宁小姐大人大量,宽恕老奴一回!”
他这番以退为进的做戏,与刘江的强势、洛萱的“劝解”形成了完美配合,让洛家的拒绝显得愈发艰难。
洛秋宁孤立无援地站在那里,面对堂姐的“好心”、孙管事的“赔罪”和刘江志在必得的逼视,脸色苍白如纸,纤指紧紧绞着衣角,眼眶迅速泛红,眼中泪光闪烁,那柔弱无助的模样,令大厅中一些旁系族人也心生不忍。
洛云舟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怒火翻涌,既恨刘家仗势欺人,更怒洛云鸿父女吃里扒外。但他身为家主,需权衡家族利益与女儿幸福,此刻被对方用“礼数”和“大势”架住。
一时难以找到破局之法,只能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面上依旧维持着沉稳,只是那眼底深处,已是一片冰寒。他知道,今日之事,恐难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