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承担?你拿什么承担?!” 洛明哲气得几乎要从飞剑上跳起来,但见她态度决绝,深知再劝不动,只得恨恨地一跺脚,加速越过流云梭,嘴里兀自念叨,“不可理喻!我这就回去禀明父亲,看你如何收场!”
言罢,他头也不回地化作一道流光,率先朝着云松城洛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洛秋宁看着洛明哲远去的背影,眼中掠过一丝复杂,但很快又被坚定取代。她深吸一口气,更加小心地操控着流云梭,避开人多眼杂的大路,从僻静的侧后方绕行,艰难地回到了自己位于家族院落群一角的秋水小院。
她刚将流云梭降下,一直守在院中焦急等待的老仆忠伯便连忙迎了上来。
“小姐!您可算回……” 忠伯的话说到一半便卡住了,因为他看清了洛秋宁带回的是什么——一个血肉模糊、气息奄奄、几乎看不出人形的少年。
苍老的脸上瞬间写满了惊骇与浓浓的忧虑。“这…这是?!小姐,您怎可带回如此重伤之人?这若是被人发现,尤其是刘家或陈家之人,怕是会借题发挥,于您于家族都大为不利啊!此子来历不明,看这伤势恐怕牵扯极大,这…”
“忠伯,救人要紧。他伤得太重了,我不能见死不救。” 洛秋宁语气坚决,打断了老仆的劝阻,清澈的眼眸中是不容动摇的意志。“麻烦您帮我将他安置到偏房,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洛秋宁终究无法见死不救。她一个十二岁的少女,耗费了巨大的气力,才将这个对于她而言过于沉重、昏迷不醒的少年,艰难地运回了僻静的秋水小院。
看着自家小姐倔强而善良的面容,忠伯深知她的性子,最终只是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不再多言,小心翼翼地帮着她将少年抬进了僻静的偏房床榻上。
当褪去那身破碎染血的衣物,彻底看清少年身上的恐怖伤势时,即便是见惯了矿工伤患的忠伯,也不禁再次倒吸了一口凉气,心神被那股无形的压力与惨状所慑。
躺在床上的少年,看上去约莫十三四岁,与她年纪相仿。然而这具身躯,却绝非寻常少年所有。他身形高大,骨架舒展匀称,肌肉线条流畅而清晰,并非壮硕,却每一寸都仿佛被千锤百炼过。
蕴含着一种精悍、协调、近乎完美的可怕力量感,与他稚嫩的年龄形成了令人心惊的对比。此刻虽遍布狰狞创伤,黑气萦绕,却更像是一件受损的神兵魔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