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郡王府的密室,烛火跳动得愈发不安。萧锐听着心腹带回来的噩耗,脸色铁青,手中的玉扳指被他捏得咯吱作响。
“废物!全是废物!”他低声咆哮,额角青筋暴起,“屠刚被抓了?墨七亲自出手?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肃郡王萧勇更是慌乱地在室内踱步:“完了完了,墨七那活阎王的手段,屠刚肯定扛不住!他要是把我们供出来……”
“慌什么!”萧锐强自镇定,眼神阴鸷,“就算他供出来,没有确凿证据,皇兄还能仅凭一个杀手头子的口供,就处置我们这些宗室亲王不成?别忘了,太祖皇帝有训,宗室非谋逆大罪不得轻动!”
话虽如此,他心中却也惴惴。他了解萧烬,那是一个从不按常理出牌,且手段酷烈的主。
与此同时,皇宫地牢深处。
墨七甚至无需动用太多刑具,只是将一缕源自暗影司秘法的、能放大痛苦与恐惧的精神力场笼罩在屠刚身上,这位手上沾满鲜血的悍匪便彻底崩溃,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将康郡王、肃郡王如何指使,周谨等人如何串联,以及他们背后还有哪些世家宗门暗中支持,尽数吐露出来,甚至包括几处秘密联络点和几桩见不得光的交易。
证据,已然确凿。
翌日,大朝会。
金銮殿内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文武百官分立两侧,许多人眼观鼻,鼻观心,不敢抬头。康郡王萧锐与肃郡王萧勇站在宗室队列前列,强作镇定,但微微颤抖的指尖暴露了他们内心的恐惧。吏部侍郎周谨等人,更是面色惨白,冷汗浸湿了后背的官袍。
萧烬高坐龙椅,冕旒下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无喜无悲,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冷漠。云昭坐于凤座,依旧是一身素白宫装,霜陨剑横于膝上,闭目养神,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例行奏报完毕,殿内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萧烬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个人耳边:
“康郡王萧锐,肃郡王萧勇。”
被点名的两人浑身一颤,几乎要瘫软下去,强撑着出列:“臣……臣在。”
“吏部侍郎周谨,礼部给事中刘文渊……”萧烬又点了几个名字。
那几人面无人色,噗通跪倒在地。
“朕,待尔等不满。”萧烬语气依旧平淡,但那股无形的威压却如同山岳般压在每个人心头,“赐尔等荣华,予尔等权位。然,尔等是如何回报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