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之情,早在你一次次将我与这天下视为棋子时,便已断绝。”
她的语气平铺直叙,没有丝毫激动,却比任何厉声斥责都更令人心寒。
云崖眼中的最后一丝希冀彻底熄灭,只剩下彻底的灰败与疯狂。
云昭继续道:“但我不会杀你。”
萧烬眉头微挑,看向云昭。
云昭的目光从能量漩涡转向云崖,带着一种近乎神只般的淡漠与决绝:“你的罪,你的业,当由这片你试图玷污的天地,由那些因你而死的亡魂来审判。”
她话音落下,霜陨剑轻轻一震,一道纯粹到极致的霜寒剑意剥离而出,并非攻向云崖,而是没入了他脚下的祭坛法阵核心。
霎时间,整个祭坛残留的巫蛊之力、玄冥寒气以及那些尚未完全散去的死气,仿佛受到了指引,化作无数道灰黑色的锁链,如同拥有生命般,层层缠绕上云崖的躯体,开始疯狂抽取他仅剩的生命力与神魂本源!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父亲!!”云崖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拼命挣扎,但那锁链乃是他自身力量所化,此刻反噬其身,根本无法挣脱。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意识、记忆、力量正在被迅速剥离、消磨,那种痛苦远胜于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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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残阵,反噬汝身。散汝修为,蚀汝神魂。待到能量散尽,神魂俱灭之时,便是你罪业清偿之期。”云昭的声音如同最终的宣判,在冰谷中回荡。
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用云崖自己布下的祭坛和汇聚的能量,为他打造了一座活着的坟墓,一个缓慢而痛苦的刑场。
萧烬看着这一幕,没有阻止。这是云昭的选择,也是云崖应得的结局。痛快一刀了结,反而是便宜了他。
云崖的惨叫声渐渐变得微弱,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皮肤变得灰暗,眼神中的疯狂与怨毒被无尽的痛苦和最终的涣散所取代。最终,他彻底失去了声息,被那灰黑色的能量锁链紧紧包裹,如同一具被遗弃在祭坛上的腐朽木乃伊,唯有能量被彻底抽干的那一刻,他才会真正形神俱灭。
冰谷内陷入了彻底的死寂。只有风雪依旧在呼啸,仿佛在哀悼,又仿佛在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