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一个尘土满面、衣衫褴褛、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身影,踉跄着扑到了洛阳魏王宫门前。宫门紧闭,白幡在寒风中凄厉地飘动。
“开门!开门!让我进去!我是临淄侯曹植!我要祭奠父王!”曹植用沙哑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哭喊着,用力捶打着冰冷的宫门。
宫墙之上,守将探出身,面无表情:“奉魏王令,临淄侯不得入内!”
如同冰水浇头,曹植彻底绝望了。兄弟之情,竟凉薄至此!他跪倒在宫门前,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发出野兽般的哀嚎。最终,他颤抖着取出那卷《武帝诔》,面向宫阙,用尽最后的气力,高声哭诵,声嘶力竭,字字血泪,闻者无不心酸侧目。
就在这凄绝之时,大地微微震动,一支精锐骑兵旋风般卷至宫门前。为首大将,正是鄢陵侯曹彰!他一身风尘,甲胄染霜,显然也是长途奔袭而来。看到宫门紧闭,弟弟曹植形容枯槁、跪地痛哭的惨状,曹彰勃然大怒。
“子建!”他翻身下马,一把扶起几乎虚脱的曹植,随即怒指宫门,“何人胆敢阻拦王子奔丧?!给本侯爷开门!”
宫门依旧紧闭。曹彰怒火更炽,“锵啷”一声拔出佩刀,身后精锐亲兵也同时刀剑出鞘,森然寒光映着冬日惨淡的阳光,杀气瞬间弥漫开来。
宫城内,曹丕闻报,脸色霎时变得惨白。曹彰悍勇,麾下皆是百战边军,洛阳空虚,如何能挡?他惊慌失措,连声道:“快!快去!传先王遗令!朱铄!朱铄何在!”
朱铄硬着头皮登上宫墙,看着下方杀气腾腾的曹彰及其虎狼之师,强压心中恐惧,展开绢帛,高声宣读:“先王遗令:驻守边区的军队不得离开驻地!鄢陵侯速速遵令退去!”
曹彰一怔,随即怒道:“本侯爷是来奔丧,并非戍边!遗令禁的是边军调动,岂禁孝子入城?临淄侯又非边将,为何阻于门外?!”他话音一转,矛头直指核心:“尔等所依,究竟是先王遗令,还是曹丕之令?!”
朱铄被问得一时语塞,但仍壮着胆子,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反将一军:“鄢陵侯既知是先王遗令,为何仍提兵至此?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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