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角兽？”莫凡和曹琴琴异口同声地重复道，这不是妖兽嘛？。

“对，羊角兽。”村长点了点头，眼神仿佛望向了遥远的过去，“那东西，长得有点像山羊，但比山羊壮实些，头上长着一对弯弯的、油光水滑的羊角。别看名字带个‘兽’字，性子却温和得很，从来不会主动伤人，更不会祸祸村里的庄稼牲畜。”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羊角兽和蚌妖啊，老早就一起在咱们村周围的水域和山林里存在了。它们之间有种很特别的关系——羊角兽就爱吃蚌妖。不是那种赶尽杀绝的吃，而是刚好能控制住蚌妖的数量。多了，它们就多吃点；少了，它们就去吃点别的草食。所以啊，以前那么多年，蚌妖从来没泛滥过，数量一直维持在一个刚刚好的区间，既不会多到污染水源，也不会少到……嗯，断了羊角兽的口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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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凡和曹琴琴静静地听着，之前的困惑渐渐被好奇取代。

村长又道：“更重要的是，这羊角兽每年都会自然脱落一次羊角。那羊角可不是凡物，质地坚硬，纹路又好看，城里头有人专门收这个，能卖不少钱呢。以前啊，村里的孩子没事就去山边、水边转悠，捡那些脱落的羊角，攒多了交给大人拿去卖，这可是咱们村一笔不小的进项，补贴家用，给娃交学费，都指着这个呢。”

说到这里，村长脸上露出一丝惋惜：“不知道咋回事，羊角兽一下子就没了，。没了羊角兽制衡，那些蚌妖才开始疯长，这不，就出了现在这水质的问题。”

他看向莫凡和曹琴琴，眼神了然：“你们现在明白了吧？小石头那娃，他爹娘以前就常带他去捡羊角。他大概是……还记着羊角兽的好，也记着蚌妖和羊角兽的关系。他不让你们清蚌妖，说不定是潜意识里觉得，蚌妖还在，说不定哪一天，羊角兽就回来了。就算回不来，那也是以前和羊角兽一起存在过的东西，是他小时候记忆里的一部分，舍不得让你们全毁了。”

一番话下来，莫凡和曹琴琴彻底明白了。原来如此！他们只看到了眼前的污染表象，却忽略了这片土地上长久以来形成的微妙生态平衡和人文记忆。小男孩看似倔强无理的行为背后，竟藏着这样一层朴素又带着点天真的缘由。

两人心中的自我怀疑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有恍然大悟，有对小男孩的理解，更有对自然与人心的一份新的认知。莫凡看着窗外，轻轻叹了口气，看来，提升水质的方案，得另寻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