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一路疾驰，车内的气氛压抑得可怕。

苏晚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那飞速倒退的、熟悉却又陌生的街景，眼泪无声地滑落。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沈清越忽然缓缓开口，声音很轻，却像一把最温柔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剖析着她那早已溃不成军的心：

“——你后悔了吗？”

苏晚的身体猛地一僵。

“为了一个只会用暴力和囚禁来伤害你的男人，为了一个在遇到问题时只会选择用自我毁灭的懦弱方式来逃避的男人，——你把自己折磨成现在这个样子，——值得吗？”

苏晚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直到满嘴都是血腥的味道。

“晚晚，”沈清越缓缓地将车停在了路边，他转过头，那双一向温润如玉的眼眸里，此刻却充满了一种苏晚从未见过的深沉的痛苦，和压抑了许久的炙热的情感！

他伸出手，想要去碰触她那冰冷的、苍白的脸颊，却又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刹那，生生地停住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看看我。”

“——晚晚，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我到底是哪里比不上他？”

“我比他更懂你，比他更尊重你，也比他更有能力给你你想要的那种充满了自由和阳光的生活。”

“为什么……”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脆弱：

“——你的眼里就永远都看不到我？”

“哪怕只有一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