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辞。”
当这个尘封了五年却从未在苏晚记忆中褪色的名字,再次从她的口中轻轻吐出时,她的心中百感交集。
电话那头,似乎也因为她还记得自己而传来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充满了欣慰的低笑。
“是我。”顾景辞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温润清冷,像一块上好的和田玉,带着一种能抚平人心中所有焦躁的奇特的治愈性力量,“冒昧来电,没有打扰到你吧?”
“没……没有。”苏晚有些不太自然地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走到了落地窗前,“怎么会。我……我只是有些意外。”
“意外我还活着?”顾景辞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淡淡的自嘲的玩笑。
“不,当然不是!”苏晚急忙否认道,“我只是……我以为你还在……还在非洲参加那个无国界医生的援助项目。”
“嗯,上个月刚结束。”顾景辞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措辞,“我……看到了你在凡尔赛宫的那场婚礼。很美,很轰动。”
“恭喜你,晚晚。”
“你终于找到了你的幸福。”
他的这句“恭喜”说得是那么的真诚,却又带着一丝苏晚能清晰地感受到的、隐藏在那温润语气之下的深深的失落和落寞。
苏晚的心里瞬间就涌起了一股极其复杂的名为“愧疚”的情绪。
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这个世界上除了陆战之外对她最好的男人。在她那最艰难、最黑暗的五年里,是他像一道最温暖的光,默默地陪在她的身边,给了她最无私的帮助和守护。他是念念的干爹,更是她苏晚早已在心里认定的一辈子的“家人”。
可是……
自从她回到国内与陆战重逢之后,她因为害怕引起陆战那该死的霸道的占有欲和不必要的误会,竟然一次都没有主动地联系过他,甚至连自己那场举世瞩目的婚礼都没有邀请他。
这对他是何等的不公平,何等的残忍。
“景辞……”苏晚的鼻子有些发酸,“对不起。我……”
“傻瓜。”电话那头,顾景辞却像能猜到她的心思一样,轻笑着打断了她,“跟我还说什么对不起?”
“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