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抬头，却准确地叫出了苏晚的身份。

“坐吧。”

“尝尝我刚泡的大红袍。”

苏晚有些局促地坐了下来。

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怎么？”老人依旧没有抬头，他笔走龙蛇，在宣纸上写下了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天下为公”。

“是不是觉得我这个老头子有点不近人情？”

“拆散了你和战儿那小子这对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苏晚沉默了。

“丫头啊，”老人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他抬起头，那双看似浑浊，却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静静地看着苏晚，“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你应该明白。”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绝对的自由。”

“权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束缚也……越大。”

“陆战，他不是一个普通人。”

“他是我们这个国家最锋利的一把‘国之利刃’！”

“而你，”他的目光变得无比严肃，“苏晚，你的出现、你的才华、你的影响力，让你成为了这把‘利刃’最耀眼的‘刀鞘’。”

“刀与刀鞘，本该是天作之合。”

“但是……”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一丝属于帝王者的冷酷，“你们太耀眼了。”

“耀眼到已经快要让握着这把刀的人都感到有些刺眼了。”

“所以，”

“——你们必须分开。”

这不是商量。

是通知。

是来自这个国家最高权力的不容置喙的命令！

苏晚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她终于明白。

这位老人今天之所以愿意见她。

根本不是为了听她的任何解释。

而是要亲口对她下达这最残忍的最终通牒！

“为什么？！”她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她站起身，红着眼睛看着他，“就因为我们太强了？就因为我们功高盖主？！”

“这是什么道理？！”

“这就是道理。”老人的声音很轻，却很冷，“这就是自古以来权力的道理。”

“苏晚，”他看着她，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不忍，“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

“但是，为了大局。”

“为了这个国家的长治久安。”

“总要有人做出牺牲。”

“而你和陆战……”

“——就是那个被选中的牺牲品。”

……

苏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道厚重的红墙的。

小主，

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