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坐在书房的地毯上,面前摊着阿哲牺牲任务的补充报告,指尖反复划过“夜莺”两个字,纸页边缘被蹭得发毛。
窗外的雨又开始下了,淅淅沥沥打在玻璃上,像在敲打着她心里的疑问——从沈建国的假死,到“幽灵”代号,再到战友欲言又止的话,所有谜团都绕着沈屹转,可他偏偏什么都不肯说。
“在看什么?”沈屹端着两杯热牛奶走进来,看到她盯着报告发呆,脚步放轻了些。
温阮抬头,眼里满是疲惫:“还能看什么?看这堆没解开的谜团。沈屹,你老实跟我说,‘夜莺’到底是谁?你爸当年假死,真的只是为了卧底吗?”
沈屹把牛奶放在旁边的矮桌上,蹲下来想拿报告,却被温阮按住了手:“别转移话题,回答我的问题。”
他的指尖顿了顿,避开她的目光:“‘夜莺’的事,我还在查,有消息会告诉你。我爸的事……他不想说,我也不好追问。”
“不好追问?”温阮的声音提高了些,“那婚礼上那个长辈叫你‘幽灵’,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以前在部队的代号,为什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沈屹的喉结滚了滚,伸手想摸她的头发,却被她偏头躲开了。
“就是以前执行任务时的一个代号,”他的声音很轻,像在敷衍,“没什么特别的,过去的事,没必要再提了。”
“没什么特别?”温阮拿起报告,指着上面沈建国的批注,“那你爸写的‘欠孩子们的,一定要还’,到底欠的是什么?阿哲的死,是不是还有别的隐情?”
她的问题像连珠炮,沈屹却只是沉默,手指无意识地攥着裤缝,连呼吸都放轻了些——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偏偏要装糊涂,像个藏着秘密的谜语人。
温阮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又急又无奈。
她想起昨天给李磊打电话,想问清楚沈父的事,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李磊却含糊其辞:“温阮,这事我真不知道,屹哥不让我说……你别问了,免得他不高兴。”
“他不让你说,你就不说?”温阮当时握着手机,手都在抖,“你们是战友,不是吗?阿哲的事,他爸的事,难道不该说清楚吗?”
电话那头的李磊叹了口气:“不是我们不说,是屹哥有他的难处,你再等等,他会跟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