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签。”温阮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她往后退了半步,靠在沈屹身边,“老房子是妈的念想,我不会让你卖,更不会签这种协议。”
“你说不签就不签?”温建国的语气拔高,伸手想去抢她手里的纪念章,却被沈屹拦住——沈屹往前站了一步,正好把温阮护在身后,手臂绷得笔直,“温叔,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我跟我女儿说话,轮得到你插嘴?”温建国瞪着沈屹,“你就是个无业游民,凭什么管我们家的事?我看你就是想骗温阮的钱,骗她的房子!”
“你胡说什么!”温阮从沈屹身后探出头,眼里满是愤怒,“沈屹不是那样的人!他怕打雷,却还陪我克服恐婚;他愧疚阿哲,却从没推卸过责任!你呢?你除了骗钱骗房子,还做过什么?”
温建国被骂得脸涨通红,指着温阮的鼻子:“我是你爸!你居然帮外人说话?早知道你这么胳膊肘往外拐,我当初就不该把你养这么大!”
“你还好意思说养我?”温阮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却强忍着没流,“我十八岁你就卷走积蓄走了,我和妈靠吃泡面过了半年!你现在回来要房子,你配当我爸吗?”
走廊里的路灯“啪”地一声灭了,只剩下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冷冷地洒在几个人身上。
刘婶终于开口,声音在黑暗里显得格外清晰:“沈屹,我刚才回去想了想,阿哲妈也不希望你总活在愧疚里。你要是愿意,等周末,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好不好?”
沈屹愣了一下,没想到刘婶会突然松口,他回头看了眼温阮,见她点头,才对刘婶说:“好,周末我跟你一起去,我也有话想跟阿姨说。”
“那就好。”刘婶的声音软了些,攥着照片的手也松了松,“我……我也不怪你了,阿哲的事,不能全怪你。”
温建国见没人理他,脸色更难看,伸手从公文包里掏出协议,“啪”地拍在旁边的旧消防栓上——消防栓的漆皮早就掉光了,协议落在上面,边角立刻沾了层灰。
“别聊那些没用的!”他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平静,“温阮,我再问你最后一次,签不签?你要是不签,我就去法院起诉,到时候不仅房子要卖,你还要跟我一起承担诉讼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