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长椅上,抬头看天上的云,晚霞把云染成了橘红色,“你看,今天的云像不像你上次做的糖糕?上面撒的椰蓉。”
温阮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云朵蓬松,边缘泛着光,还真有点像撒了椰蓉的糖糕,“有点像,就是没那么甜。”
“以后做糖糕时,多撒点椰蓉,就像现在的云一样。”沈屹转头看她,眼里带着点期待,“你要是想学,我教你,很简单。”
“谁要学。”温阮嘴硬,心里却有点动摇——和他一起做糖糕,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事。
她刚想再说点什么,突然一阵晚风刮过,带着点凉意,温阮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把外套裹得更紧了些。
沈屹见状,起身走到她面前,“风大了,我们回去吧。”
他伸出手,想拉她起来,动作很自然,像平时帮她递东西、修水管那样,没有丝毫犹豫。
温阮看着他伸过来的手,掌心宽大,指节分明,手背上还有那道浅淡的救援疤痕,在晚霞下格外清晰。
她的第一反应是抽回手,身体甚至往后缩了缩——恐婚的本能让她抗拒这种亲密接触,好像只要被触碰,就会重蹈父母的覆辙。
可就在她要躲开的瞬间,沈屹的手已经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外套传过来,带着点薄汗,却很有力,不会让她觉得疼,也不会让她觉得被强迫。
“走吧,别冻着了。”沈屹的声音很轻,没有催促,也没有追问,只是静静地等着她。
温阮的心跳突然变快,像打鼓一样,“咚咚”响得耳朵都能听见。
她能清晰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能感觉到他握着她手腕的力度,不重不轻,刚好能让她觉得踏实,而不是恐慌。
“我自己能起来。”她小声说,想把手抽回来,可指尖刚动了动,就被沈屹轻轻攥住了——不是用力,是带着点恳求的挽留,“我怕你摔倒,这长椅有点滑。”
他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好像也在担心她会拒绝,“就拉一下,起来就松开。”
温阮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看着沈屹的眼睛,里面没有强迫,只有满满的在意,像雷暴夜她陪他读食谱时的认真,像他帮她怼邻居时的坚定,像他带她散步避催生时的温柔。
她突然觉得,这种亲密接触,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好像和他在一起,她可以试着放下一点恐婚的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