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前的因果线猛地绷直,那些被逆命之瞳压着的记忆终于破封:银发女子跪在青铜祭坛前,将半块残玉塞进他手里,哭着说“记住,你是来破局的”;火焰里的身影举起战刀,刀尖指着他额头:“逆命者,当受万劫!”;还有玉清婉,她持剑的手在发抖,剑尖抵着他心口,却始终没刺下去。
“轰——”
镜渊方向传来闷响。
三人同时踉跄。
白若薇的符篆“啪”地碎裂,她跌坐在地,望着指尖焦黑的纹路倒抽冷气:“封印......动了!”
林远萧的断影针“当啷”落地。
他捂着胸口,嘴角溢出一丝血,却笑得很轻:“反噬......比预想的强。”
墨羽单膝跪地,残玉在掌心烙出红印。
他抬头看向镜渊,只见原本淡粉的屏障正泛起蛛网般的裂痕,裂痕里漏出的光不再是粉,而是刺目的金——像极了他逆命之瞳里的颜色。
“成功了?”白若薇爬起来,眼睛发亮。
“还没。”墨羽抹了把嘴角的血,残玉的光映得他眼底通红,“但......”他盯着镜渊深处,那里传来更清晰的撞击声,像有什么东西正顺着裂痕往外钻,“快了。”
林远萧弯腰捡起断影针。
他的指尖在发抖,灵力逆行带来的剧痛正从丹田往四肢蔓延,像有千万根细针在扎骨头。
可当他抬头看见墨羽眼里的光,忽然笑了:“需要我再调整阵眼吗?”
墨羽摇头。
他望着林远萧发白的脸色,忽然想起昨夜在镜渊外,这人替他挡下屏障余波时,也是这样咬着唇,把疼都咽进肚子里。
“先歇会儿。”他说,“等晨钟响过......”
话没说完。
镜渊方向突然传来尖啸。
三人同时转头,只见屏障的裂痕里窜出一缕黑雾,那黑雾裹着腥气,瞬间缠上了林远萧的脚踝。
林远萧闷哼一声,踉跄着往前栽。
墨羽扑过去拽住他手腕,逆命之瞳的光猛地炸开——他看见黑雾里缠着根暗红的线,那线的另一端,竟连在林远萧后颈的灼痕上。
“远萧!”白若薇尖叫着扑过来,指尖弹出两张定身符。
黑雾“嘶”地缩回屏障。
林远萧瘫在墨羽怀里,后颈的灼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深,像朵正在盛开的血花。
他抬头,眼底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是恐惧?
是释然?
还是......
“东南位。”他突然说,声音轻得像叹息,“等下布阵......我站东南位。”
墨羽按住他后颈,能感觉到皮肤下的灵力正以诡异的频率跳动。
他望着镜渊深处翻涌的黑雾,喉间发紧:“远萧,你......”
“没事。”林远萧笑了笑,伸手擦去墨羽脸上的血,“我只是......”他顿了顿,低头盯着自己发颤的指尖,“有点期待,撕开这封印后,能看见什么。”
晨钟突然炸响。
第一声清越的钟声里,镜渊的屏障裂痕又多了三道。
白若薇望着那越来越大的裂缝,攥紧了手里的符篆:“墨师兄,要不我们......”
“等。”墨羽打断她。
他望着林远萧后颈的血花,又看了看镜渊深处的黑雾,逆命之瞳的灼烧感里,他忽然明白昨夜那个青衫人没说完的话是什么——这三才引劫阵,引动的从来不是什么情念,而是......
“等下一次布阵。”他说,声音沉得像石,“但这次......”他看向林远萧,后者正望着晨雾里的镜渊,眼底的暗色已褪成温柔的暖,“远萧站东南位。”
林远萧抬头,与他对视。
晨雾里,少年的嘴角勾出个极淡的笑,像是应下了什么承诺。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摆的尘土,断影针重新回到掌心。
灵力逆行的刺痛还在啃噬他的经脉,但他望着墨羽眼里的光,忽然觉得这疼......
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原文中“(续写)”属于与小说正文无关的内容,剔除该部分后,小说内容如下:
晨钟第二响撞碎雾色时,林远萧后颈的血花已蔓延至耳后,像团被揉碎的红珊瑚。
我攥着他手腕的手沁出冷汗——他的脉搏跳得极乱,时而如擂鼓,时而又弱得几乎摸不着。
逆命之瞳在眼眶里灼烧,我看见那缕黑雾从镜渊裂痕游出来时,顺着他后颈的灼痕往上爬,像条吐信的蛇,正往他识海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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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薇!”我扯着嗓子喊,“用你阿娘给的桃花符!”
白若薇早抖着符纸扑过来。
她的指尖还沾着符灰,却精准地将三张桃花符拍在林远萧后颈、心口和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