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面露期待的势力代表纷纷低头,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有人悄悄瞥向南宫烈,见他神色不明,又赶紧收回目光。
真正响应公孙铭的,从头到尾只有沈万钧一人。
沈万钧的身子僵在原地,脸上的喜色一点点褪去。
南宫烈与西门朔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恍然——
他们只盯着自己的损失,却忘了灵境早已编织出一张新的利益网。
你家丢了生意,别家得了机缘;你家怕秘法泄露,别家正借灵境壮大。
想联合所有人对抗灵境?根本是痴人说梦。
“看来是我们想岔了。”沈万钧缓缓坐回椅中,声音里满是苦涩。
“不是想岔,是执念太深。”
南宫烈深吸一口气,阴沉的目光扫过全场,
那篇《非利不战》突然在识海浮现,让他瞬间通透,
“无利之事,空耗底蕴,徒增笑耳。更何况——”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自嘲,“我们连真正的‘敌手’是谁都不知道,
对着一团无影无形的雾气施展神通,除了徒耗真元,还能得到什么?”
公孙铭看着这一幕,也知道驱逐灵境的提议彻底泡汤。
他冷哼一声,拂袖坐回原位,袍角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冷风。
“南宫家主说到了关键。”
打破寂静的是墨临渊,他声音平和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冷静,
“诸位不妨回想,灵境出现至今,可曾主动宣战?可曾索要过什么?都没有。
它就在那里,提供推演、演武的便利,悄无声息地改变着修真界的规则。”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我们甚至没法判断,它是善是恶,还是——”
他故意停顿,抛出一个更扎心的问题,“只是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交换?”
“维持那样庞大的幻境,要耗多少资源?”
墨临渊指尖在桌面上划出浅浅的痕迹,
“它不计成本地运转,收集海量功法、丹方、器诀,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些东西对它而言,有什么用?它的根本目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