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数日不眠不休的对比和记录,结果逐渐清晰。
在诸多方法中,有三种表现尤为突出:
用滚沸的开水快速焯烫、以浓度适宜的食醋汁液浸泡、以及用细密的草木灰进行反复揉搓吸附。
虽未能尽全功,但那令人作呕的异味确实显着降低了。
“三哥,有眉目了!”
陈宇带着初步结果,兴奋地找到正在打坐调息的陈飞,
“焯水、醋浸、灰搓,这三样效果最好!只是……
总还差那么点意思,残留的味道依旧有些恼人。”
陈飞沉吟道:既然单一方法皆有局限,何不合并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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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借草木灰吸附浊物,再以醋性中和余味,最后用沸水固本清源——
陈宇先是一愣,随即猛地一拍大腿: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我这就去试!”
然而,组合之法看似简单,实则难关重重,需要大量实验。
仅是“灰-醋-水”的次序,便因酸碱相冲,时而激出怪味;
改为“醋-灰-水”,肉质又因过软而难以附着灰力,效果反不如前。
屡试屡败,工坊内气氛日渐沉闷,陈宇更是心急如焚。
见众人气馁,陈飞再次点拨:
“水火尚有既济之功,步骤何必拘泥一线?
何不试试‘灰-水-醋’?
先以灰吸附,再以水速净,最后以醋柔润,或可层层递进,各展其长。”
陈宇精神一振,依言再试。
众人精确把控每步用时与用料:
灰搓求其力足而不伤肌理,水焯务求迅捷以防卷曲,醋浸则需温和以祛余味。
历经数次调整,当新一批兽肉蒸熟出锅时,那股浓烈腥臊果然大减,
虽仍带些许草木与酸气,却已不似以往那般呛人。
陈宇尝后欣慰道:腥味淡了大半!虽谈不上可口,总算能咽下去了。
陈飞试过之后确认:勉强可用了。
心下却知距真正可用仍路远且长。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这批随粮草送入军营。
不料两日后,一骑快马飞驰而至。
甲胄染血的李勇见到陈飞,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臂:
陈小兄弟!那肉还有没有?有多少要多少!
陈飞一怔:将军,那肉味道不佳……
谁还顾得上味道!李勇眼中血丝密布,
弟兄们气血亏空!缺的是力气!
凡俗粮草仅能果腹,却补不了气血!
多少儿郎因气血亏空倒在妖兽爪下!
可吃了你们那肉,肚子里有股热气,身上能长出力气!
厮杀时刀都能快三分!
他紧紧盯着陈飞:我知道处理不易,但请务必多弄些来!
前线弟兄就多份活命的指望!
陈飞怔立当场,心中巨震。
他一直以标准衡量此肉,却忽略了军营最残酷的需求——
生存与战力。
这被他视为的肉,在将士眼中竟是挽回生命的珍宝!
望着李勇殷切的眼神,想起韩平的重托,一股前所未有的责任感涌上心头。
他深吸一口气,郑重抱拳:
将军放心!陈某必竭尽全力!
李勇离去后,陈飞立即着手扩大生产。
他抽调农庄半数人手,日夜赶工。
然而才三天,问题便接踵而至。
三少爷,城里的醋坊存货已经见底了。
管家周福愁眉苦脸地禀报,
全县的醋加起来,也只够再用两日。
陈宇也急匆匆赶来:三哥,
附近山头的柴火都快被砍光了,
樵夫们说要到二十里外才能找到新柴源。
更棘手的是草木灰的供应。
为收集足够的灰烬,农庄不得不大量焚烧草木,浓烟终日不散,引得附近乡民怨声载道。
陈飞看着账本,眉头紧锁。
烤鸭和羊肉串的生意虽然红火,但每日进账对于军需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
光是醋这一项,陈云指着账目说,
若要满足镇妖军每日所需,就要耗去我们八成利润。更别说柴火和人工了。
陈宇试探着问:要不...我们涨价?
涨价?陈飞摇头,
镇妖军到如今还欠着咱家银钱呢,拿不到钱,涨价有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