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
无论未来局势如何发展,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陈长河久久不语,深深地看着儿子。
车厢内只剩下车轮滚动的单调声响。
许久,他长长吐出一气,眼中最后一丝疑虑尽去,
取而代之的是混合着惊叹、欣慰和决然的复杂神色。
这还是那个体弱多病的老三吗?
“就依你所言。”陈长河沉声道,随即扬声唤来管家。
“老周!”他迅速下达指令:
你携带印信和手令,潜回镇北县,
调动家族所有可动用的资金,联络可靠的老关系,
做好准备,低调收购市面上抛售的粮食。
吩咐完毕,陈长河重新靠回车厢壁,目光投向窗外。
车队正坚定不移地向西行进。
“现在,”他缓缓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
“飞儿,现在可以告诉为父,
我们此刻亲自前往地门关,又是所为何事?
总不至于是亲自去送粮吧?”
陈飞迎上父亲的目光,坦然道:
“粮要买,但要送往地门关,仍需时日安排。
我们此刻先行,是要去谈一桩更大的买卖。
一桩或许能让我陈家,真正在这乱世中立足的买卖。”
话音落下,车厢内陷入沉默。
连日来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陈飞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他的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间,竟在颠簸的车厢中沉沉睡去。
陈长河静静注视着幼子稚气未脱的睡颜,心中百感交集。
才十四岁的年纪,就要为家族前途殚精竭虑,
甚至比许多成年人还要沉稳老练。
他轻轻为儿子披上一件外袍,眼神中满是疼惜与骄傲。
而陈飞的大姐、四弟和母亲,也趁着夜色,
乘坐另一辆马车,悄然驶向城外陈家农庄。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下。
陈飞被轻轻唤醒,发现天光已经大亮。
“少爷,地门关到了。”车夫的声音从外传来。
地门关巍峨的轮廓在晨曦中显现,
战旗在墙头猎猎作响,肃杀之气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