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赵天宝便兴致勃勃地拉着徐葬,前往离阳天宗闻名遐迩的“藏天阁”。
那是一座巍峨耸立、散发着古老沧桑气息的巨塔,据说收藏着宗门万载以来的无数典籍功法,是所有弟子向往的圣地。
然而,就在徐葬准备跟着赵天宝踏入那流光溢彩的大门时,一道无形的屏障骤然出现,将他轻轻推开。
同时,一个冰冷严肃的声音从旁响起:
“止步!藏天阁重地,非本宗正式弟子,不得入内!”
守阁的是一位面容古板的老者,他目光如电,扫过徐葬,最终落在赵天宝腰间的真传弟子令牌上,语气稍缓:“赵师侄可自行入内阅览。至于此人……”他瞥了徐葬一眼,“仆役之身,按宗门律例,不得踏入藏天阁半步。”
赵天宝脸上的兴奋瞬间僵住,他急忙解释:“长老,他是我……”
“规矩就是规矩。”守阁长老毫不客气地打断,语气没有丝毫转圜余地。
徐葬对此早有心理准备,他拉住还想争辩的赵天宝,微微摇头,低声道:“少爷,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便是。”
赵天宝看着徐葬平静的眼神,又看了看守阁长老那不容置疑的表情,只能懊恼地跺了跺脚,独自一人悻悻地走进了藏天阁。
徐葬则安静地退到远处的一棵古松下,盘膝坐下,闭目养神,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但他内心并非毫无波澜,这森严的等级制度,再次清晰地提醒着他的身份。
这一等,便从清晨等到了深夜。
藏天阁内灯火通明,偶尔有弟子进出,看到静坐如松的徐葬,都投来或好奇或怜悯或不屑的目光。
徐葬始终眼观鼻,鼻观心,不为所动。
直到月上中天,藏天阁即将关闭之时,赵天宝才一脸疲惫,却又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快步跑了出来。
他一眼就看到等在树下的徐葬,立刻冲了过去,二话不说,拉起徐葬就往回走。
“快!快回去!”赵天宝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脚步飞快。
徐葬被他拉得一个趔趄,看着他这副火急火燎、如同捡到宝却又做贼心虚的模样,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不解”。
“你这是做什么?偷东西了?”徐葬半开玩笑半认真地低声问道。
“比偷东西刺激多了!”赵天宝左右张望,确认无人注意,才压低了声音,凑到徐葬耳边,激动地说:“我找到好东西了!不,是记下来了好东西!回去给你看!你肯定用得上!”
他脸上洋溢着一种混合着成就感和冒险精神的红光,紧紧攥着徐葬的手腕,几乎是拖着他一路飞奔回了听涛苑。
一回到房间,赵天宝立刻紧闭门窗,甚至还手忙脚乱地打出了几个刚学会的、不甚熟练的隔音禁制。
然后,他才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枚空白的玉简,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将其贴在额头。
片刻后,他将玉简递给徐葬,双眼放光:“快!看看!我趁着那守阁老头打瞌睡,偷偷烙印下来的!虽然不全,但入门绝对够了!”
徐葬疑惑地接过玉简,将其贴在额头,神识沉入。
瞬间,大量的信息涌入他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