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成的脑海中,如同被一道撕裂夜空的闪电骤然劈开!
点灯!
灯亮路开!
九宫星钥锁!九个形状!九个孔洞!十二个孔位!三个死孔!
墙皮震落!金属墙面!数字7!
那个被伪装成普通墙壁、需要“点灯”才会显露指引的密码提示!
“灯油”在配电室,“点灯”是特定脉冲信号!而开门的“钥匙孔”提示,就在这震动掉落的墙皮之下!那数字7,很可能就是九个钥匙孔中某一个正确位置的编号!或者对应某个钥匙形状的序号!
“老刘!”陈成的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芒,声音因为激动和巨大的压力而嘶哑,“守住那块墙皮!我马上下来!通知技术科!准备最高精度的激光扫描和光谱分析!给我把那块墙皮背后所有的痕迹,一丝不差地复原出来!快!”
灯灭了吗?
配电室的火被扑灭了,但灯油被毁了。
王兴权死了,一条关键线索被物理掐断了。
但新的光,反而从这废墟和尸骸中,被震了出来!
灯,或许从未真正熄灭!它就藏在最深的黑暗和混乱之下,等待着被不屈的决心重新点燃!
陈成看了一眼浓烟滚滚、辐射弥漫的配电室破口,又看了一眼通往地下室的方向,猛地转身,声音如同出鞘的刀:
“虎子!你留下配合核生化封锁!强子!跟我走!”
他必须回去!回到那扇门边!那块掉落的墙皮,很可能是打开最后堡垒的唯一钥匙!王兴权死了,但崔明贵还活着!那个启动EMP自杀式袭击的秘书!他嘴里,一定藏着比吴振邦更深的秘密!时间,就是生命!就是胜负!
滨海市局,刑侦支队特殊监护审讯室。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一种诡异苦涩的化学药剂气息,浓烈得盖过了消毒水。惨白的灯光下,王兴权的尸体依旧被束缚在特制的审讯椅上,姿势扭曲僵硬,口鼻眼角凝固着粘稠如沥青的黑血,在灯光下反射着令人作呕的幽暗光泽。那双空洞圆睁的眼睛,残留着定格在生命最后一刻的巨大惊愕和无法置信的恐惧,死死地瞪着头顶的天花板。
蜂鸟戴着双层乳胶手套和N95口罩,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神却如同手术刀般锐利冷静。她正用一个细长的特制镊子,小心翼翼地探入王兴权僵直大张的口腔深处。法医在旁边屏息凝神,用强光手电和微型内窥镜协助照明观察。
“找到了!”蜂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度的专注和发现关键物证的激动。她的镊子尖端,极其谨慎地从王兴权舌根靠近喉咙的部位,夹出了一块极其微小的、边缘不规则的不明金属碎片。碎片只有芝麻粒大小,呈现出一种被高温灼烧熔蚀后又迅速冷却的焦黑色泽,表面沾满了粘稠的黑血和口腔分泌物。
她立刻将碎片放入一个无菌的、透明的微型证物瓶中,瓶底已经预先注入了一层淡蓝色的专用保存液。碎片一落入液体,立刻有极其细微的气泡析出,液体颜色也微微变深了一点。
法医凑近观察瓶中的碎片,声音凝重:“形态和初步成分分析,跟‘老刀’后槽牙里提取到的装置外壳残骸高度相似!同样是生物相容性惰性外壳包裹!核心部分…应该是彻底融毁或气化了!但残留的这些外壳熔融痕迹…非常符合瞬间高温爆燃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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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生物密钥自毁装置!”旁边的壁虎咬着牙,拳头捏得嘎吱作响,“王八蛋!就在我们眼皮底下!就在舆情照片引爆的同时!这帮杂种!动作太快了!”
“不快不行。”诸成冰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他大步走了进来,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目光扫过王兴权恐怖的尸体和蜂鸟手中的证物瓶,眼中燃烧着压抑的怒火。“他们掐断了配电室的‘灯油’,引爆了混乱,就是为了掩护这终极的清理指令!远程激活,或者…死亡触发。”他看向蜂鸟,“立刻送检!做最彻底的成分分析和残留物提取!尤其是附着在碎片上的那些黑血!那可能不是普通的中毒!很可能是装置核心药剂与某种生物信息素结合后的特殊反应产物!是追踪‘暗河’组织生物密钥技术源头的关键!”
“是!”蜂鸟小心翼翼地将证物瓶封好,递给旁边等候的技术员。
就在这时!
呜——呜——呜——!!!
刺耳的警报声再次毫无征兆地席卷了整个市局!红色的警灯在走廊里疯狂闪烁!比刚才配电室出事时更加急促!更加凄厉!方向…赫然是地下室的临时羁押病房!
“紧急通报!紧急通报!羁押病房一级警报!目标崔明贵生命体征急剧恶化!启动紧急抢救预案!重复!目标崔明贵生命体征急剧恶化!”
崔明贵?!
那个启动EMP自毁装置、撞晕过去的秘书?!
“不好!”诸成和陈成(陈成刚从配电室方向冲回刑侦支队区域,正好和诸成撞上)脸色同时剧变!
连环杀招!
终极清理协议不仅仅是灭口!它还要斩草除根!清除每一个可能泄密的活口!吴振邦被双规、王兴权被杀,下一个就是崔明贵!
“快!”两人几乎异口同声,拔腿就向地下室羁押病房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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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二级证物库。
陈成带着强子如同一阵旋风般冲回了这个阴暗的空间。警报的红光依旧在闪烁,但似乎被刻意调弱了些,以减少对技术工作的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