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挂断，看向陈九黎：“现在怎么办？”

陈九黎把钥匙攥进掌心，红绸缓缓收回袖中。他站起身，看了眼手表。

凌晨两点十七分。

“去局里。”他说，“趁他们还没发现傀儡断线。”

“太危险。”沈照说，“你现在进去，等于撞进陷阱。”

“所以不能正门进。”陈九黎摸了摸伞柄机关，“走通风管道，B区地下室直通档案室。只要找到那三个备用尸体，就能知道下一个要被换的是谁。”

闻人烬撕下一页笔记本，写下“档案室地下”四个字，塞进衣袋。她检查了铜铃，确认还能响三次以上。

“我跟你去。”她说。

“你不适合潜行。”陈九黎摇头，“你在外面接应。一旦里面失联，你就炸通风口，制造混乱让我们有机会脱身。”

“那你带谁？”她问。

陈九黎看向那两名联盟成员：“你们愿不愿意再信我一次？”

老电工点头：“我儿子也是失踪案的家属。”

护士也说：“我见过那些假死亡证明，亲手盖过章。”

陈九黎不再多言，只将一枚银针交给闻人烬：“如果两小时内没动静，你就把它插进电箱总闸。电流会触发建筑警报，全楼断电十秒，够我们行动。”

闻人烬接过针，握紧铃铛。

四人转身进入巷子深处。

雨开始下了。

水珠打在屋檐上，噼啪作响。

陈九黎走在最前，伞收着，红绸垂在手腕外侧。他脚步很轻，像怕惊醒什么。

老电工紧跟其后，手里提着工具箱。护士压阵，呼吸平稳。

他们穿过三条小巷，抵达警局后墙。

通风口在二楼外墙，离地四米，盖着铁栅栏。

陈九黎取出钩索，甩上去，卡进缝隙。

他正要攀爬，忽然停下。

低头看手。

掌心那把钥匙，正在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