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慌了:“我没有!我只是……前几天清理地下室,碰到一块铁牌,上面有字……”
“那是祭器残片。”陈九黎打断,“沾了就会被标记。你现在回去还能洗掉,再晚三天,魂就被勾走了。”
那人脸色发白,转身就跑。
剩下的四人留下。
陈九黎把护城河脉络图摊开,用红笔圈住西郊殡仪馆的位置。
“这里有个镇魂钉,七天内会断。”他说,“我们得在它断之前加固。这是第一战,也是唯一能抢的时间。”
“其他人呢?”夹克男问。
“还有六个点。”陈九黎说,“你们分成两组,一组守东区老井口,一组盯南门地下通道。发现异常,摇铃报警。我和沈照去西郊,闻人烬留在社里统合消息。”
“为什么她不去?”护士服女人问。
“因为她懂符。”陈九黎说,“我要她在后方接应。万一我们被困,得有人能炸开一条路。”
少年举手:“我能拍照记录路线。”
“可以。”陈九黎点头,“但别靠近节点中心。拍完就撤。”
沈照写下一行盲文,递给闻人烬。闻人烬看完,收进口袋。
“今晚就开始。”她说。
四人各自领了任务,准备离开。
陈九黎叫住他们:“记住,别用真名,别回原住处,别跟任何人提今天的事。你们现在是一支影子队,活着才能继续打。”
他们都点头。
门开又关,人陆续消失在夜色里。
屋里只剩三人。
闻人烬把铜铃重新系好,铃身还在微微发烫。她坐回藤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铃沿。
沈照盘腿坐在地席上,探阴棒插在身前,羊皮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和地址。
陈九黎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渐亮的天色。他手里还捏着那根染血的银针,针尖朝下,一滴血缓缓凝聚,将落未落。
闻人烬忽然说:“你觉得他们会信我们多久?”
陈九黎没回头。
“只要铃还响。”他说,“他们就会来。”
沈照抬起手,探阴棒轻轻一震。
远处某条街角,一扇窗户亮起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