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黎转头看她。
“不是相似。”沈照声音低下去,“是一模一样的布局。只是规模更大,节点更多。他们在复刻当年灭我全家的仪式。”
闻人烬愣住:“你是说……他们早就试过一次?”
“嗯。”沈照点头,“那次失败了,因为没有合适的阵眼。现在他们找到了。”
陈九黎沉默片刻,忽然伸手拉开袖口。一道暗金色纹路从手腕蔓延至小臂,像是铠甲贴肤而生。金甲表面微微发亮,映出屋内昏黄灯光。
接着,奇异的事发生了。
金甲上浮现出画面。
一条蜿蜒的河贯穿城市,七个红点分布在不同区域。每个点都连着地下脉络,像蛛网一样延伸开来。其中三个点已经变灰,另外四个还在闪烁。
画面一转,出现一座地下大厅。墙上挂满符咒,中央立着一根石柱,柱子底下埋着一块刻满符文的铁牌。一群人围着它跪拜,嘴里念着听不懂的话。
再一闪,是港口方向。一艘旧船停在码头,船舱里堆着几十具棺材,每具棺材上都贴着名字和生辰。
最后,画面定格在一张人脸。
中年男人,穿着西装,戴金丝眼镜,手里拿着一份名单。他站在高处俯视整座城市,嘴角带着笑。
陈九黎认得这张脸。
商会会长,藤原一郎。
金甲的光渐渐退去,画面消失。
屋里没人说话。
闻人烬盯着刚才金甲映出的位置,嘴唇发白:“他们要在七天内完成血祭,用整座港城的人做燃料。而你……是你爸亲手把你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要被他们当成开关。”
“也不全是。”陈九黎收起手臂,金甲隐没,“我爹当年讲真武荡魔祖师故事的时候,总说一句话——‘阳极生阴,阴极返阳’。他们以为纯阳之人只能被利用,其实不知道,这种命格一旦逆转,能直接烧穿他们的门。”
沈照缓缓站起身,探阴棒仍插在地上。
“你要动手?”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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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开始了。”陈九黎拿起伞,却没有开门的意思。他转身走到墙边,取下一张旧符纸,撕成三片,分别放在三人面前。
“这不是召集令。”他说,“是选择。接下来的事,不再是接单破案,也不是救人驱邪。我们要砸的是他们的根,踩的是他们的命脉。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
闻人烬看着眼前的符纸碎片,突然笑了声。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烧你门帘吗?”
“记得。”陈九黎也笑,“你说那布太脏,挡了风水。”
“其实我是想看看你会不会动手打我。”她抬头,“结果你没动,反而塞给我一个铜铃,说‘以后别用手碰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