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契约里提到的‘纯阳命格’，是不是已经送进来了。”

闻人烬脸色变了：“你是说……还有孩子没找到？”

陈九黎没答，而是走向最近的一扇门。他用伞尖轻轻顶开门缝，往里看了一眼。

房间里摆着六张床，每张床上都有个小孩，手腕绑着细管，连着墙上的铜槽。他们的脸苍白如纸，呼吸微弱。

“第二批。”他低声说，“还没开始抽血。”

沈照靠过来，探阴棒轻点地面。她闭着眼，眉头皱起。

“东侧第三间……不一样。”她说，“里面有股热气，像是活人刚待过。”

陈九黎立刻转向那边。

门没锁。他推开门，房间空着，但地上有一滩未干的水渍，形状像脚印。墙角放着一个木箱，上面贴着封条，写着“祭品·未启”。

他走过去，掀开箱盖。

里面是一件红色童装，崭新，折叠整齐，胸口绣着一个金色太阳图案。

“这是……”闻人烬凑过来，“纯阳衣？”

“嗯。”陈九黎放下盖子，“人还没送来，但东西先到了。”

沈照突然抬手：“等等。”

她转身面向门口，探阴棒横在胸前。

“有人在靠近。”她说，“脚步很轻，但不止一个。”

陈九黎立刻吹灭墙上蓝灯，屋里陷入黑暗。

三人贴墙而立，屏住呼吸。

门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接着是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门缓缓推开一条缝。

一只手伸进来，掌心朝上，托着一枚铜铃。

铃身漆黑，纹路扭曲，与闻人烬腕间的完全不同。

那只手轻轻摇了摇。

铃没响。

但整个走廊的蓝光，突然变成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