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闭上眼,探阴棒轻点地面。片刻后,她睁开盲眼:“下面有水声,很轻,但一直在流。方向偏东南,和城里护城河的走势差不多。”
“护城河?”闻人烬愣了,“那不是王老头常念叨的龙脉支流吗?”
“他说过。”陈九黎接口,“民国年间修码头,工人们挖出一条地下河,死了七个人才封住口子。后来河道改线,但地底的脉没断。”
沈照点头:“我现在感觉到的就是活水。不是死潭,也不是干渠。它还在动。”
三人沉默了一瞬。
陈九黎低头看胸前的金甲,光已经暗了下去。他伸手拍了拍,甲片发出轻微的金属声。
“这东西从来不会无缘无故亮。”他说,“它认得路。”
闻人烬咬断手里剩下的半截笔杆,吐在地上:“所以你是说,这条路通着什么它认识的东西?”
“也许。”陈九黎往前走了一步,“也可能下面有什么东西,它不想让我靠近。”
台阶越往下越陡,拐了两个弯后,空间变得狭窄。墙壁开始出现裂缝,渗水顺着石缝往下滴,打在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响。
沈照走在中间,探阴棒始终贴着右墙。她的手指搭在棒尾,能感觉到细微的震颤。这不是鬼气,也不是杀意,更像是一种……流动的压迫感。
“水位在上升。”她说。
“多快?”陈九黎问。
“还不清楚。但底下那股流速不稳,有时快,有时停。像是被人控制着。”
闻人烬忽然停下。
“怎么了?”沈照回头。
“铃又热了。”她伸手去摸,这次不只是烫,而是像烧红的铁块一样灼人。她赶紧松手,掌心留下一圈红印。
陈九黎立即转身,伞已半张。
三人静立原地。
几息过去,铃的温度慢慢降了下来。闻人烬低头看着它,眉头皱得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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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她说,“以前它最多就是响一下,或者晃一晃。从来没这么烫过,像是……里面有东西要出来。”
“不是出来。”沈照突然说,“是外面的东西在往里钻。”
“什么意思?”
“这铃现在像个入口。”沈照抬手指了指脚下,“下面的气流不对。它不是单纯的水声,是带着节奏的。像心跳,也像呼吸。”
陈九黎低头看台阶。
最下面一级已经被水淹了半截。水面平静,但每隔七八秒,就会泛起一圈涟漪,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深处轻轻起伏。
“还有多远到底?”闻人烬问。
“快了。”陈九黎往前走,“再有二十级就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