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看了两眼,挑眉:“你说这‘纯阳’两个字,是后来补上的?”
“笔痕不对。”沈照声音平静,“其他字深浅一致,年代久远。这两个字新,刀口锐利,像是最近才刻上去的。真正的原文……应该是‘童男之血’。”
“童男?”闻人烬一愣,“这种地方搞这种名堂?”
“旧时邪法常见。”陈九黎盯着那掌槽,若有所思,“我记得……有人说过类似的事。”
“谁?”
“一个老赌鬼。”他嘴角微扬,“前些日子喝酒,他非说民国那会儿,真武荡魔祖师显圣,就是在越地一处秘窟前,用七岁童男的血开了门。当时我还当故事听。”
闻人烬翻白眼:“你就记得喝酒?”
“可我不记得别的。”他摊手,“但我记得他说这话时,手里攥着半块龟甲,念叨什么‘血祭要对位,错了就是催命符’。”
沈照点头:“鬼气流向也佐证了这一点。刚才箭雨发动时,我感应到墙内阴脉波动——真正的血祭位不在掌槽,偏左三寸,靠近底部一道细缝。”
她伸手,在墙上比了个位置。
陈九黎蹲下,用伞尖轻轻刮开那片区域的石屑。底下露出一条极细的凹槽,弯弯曲曲,像是一条蛇盘成的符号。
“这是‘祭引纹’。”他说,“专引生魂之血,尤其是未破身的童子精元。纯阳之血太烈,反而会激怒机关。”
闻人烬听得头皮发麻:“所以前面那个蓑衣男,根本不是第一个闯进来的人?之前肯定有倒霉蛋试过割血,结果被射成了筛子。”
“说不定骨头都烂在墙后了。”陈九黎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腕,“现在问题来了——我们没有童男。”
“但我们可以骗它。”沈照取出一小瓶朱砂,混着自己指尖的血,在掌心调匀,“通幽之体的血,能模拟百鬼气息。若是加上符引,短暂伪装成童男之血,并非不可能。”
“你来?”陈九黎皱眉。
“只有我能摸准那个位置。”她已将探阴棒重新贴上墙面,另一只手缓缓抬起,准备滴血。
“不行。”闻人烬拦住她,“你刚才引血开桥、镇铜牌、破替身偶,耗得最多。再出血,万一阴气反噬……”
沈照没争辩,只看向陈九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