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表面顺从，实则用血做引，反向追踪魂络源头。”陈九黎指向地底，“那扇门背后的东西，既然靠吸食执念活着，就一定有接收的通道。我们顺着通道反灌一道异力进去，哪怕只是一瞬，也能让它呛一下。”

“然后呢？”

“然后我就有机会，把伞插进阵心。”他说，“不是破，是占。”

空气静了一瞬。

闻人烬咧嘴笑了，带血的牙露出来：“你真是疯了。”

“我一向如此。”他抬手，将伞尖朝下，轻轻点地，“准备好了就动手。沈照，你以血画逆符；闻人烬，你让鞭子垂地，假装脱力；王半仙，你躺平装死，越像越好。”

王半仙哼了一声：“我快真死了，还用装？”

话音未落，陈九黎猛然咬破指尖，一滴血弹向空中。

血珠未落，毒雾人脸骤然睁眼。

“你们……要献祭？”

陈九黎低头，声音平静：“我们打不过。这阵太强，我们认输。”

他慢慢屈膝，单膝触地，伞横放身前，金光收敛。

沈照闭眼，掌心血线划过羊皮纸，写下一个倒置的“归”字。

闻人烬松手，七星打鬼鞭坠地，发出沉闷声响，链环轻颤两下，不动了。

王半仙仰面倒下，眼睛半睁，气息微弱。

毒雾缓缓下沉，人脸贴近陈九黎头顶，声音带着笑意：“识时务者……为俊杰。”

就在此刻，陈九黎左手突然翻转，袖中银针疾射而出，三枚钉入自己肩井、膻中、命门，强行激发体内阳火逆行。

血，沸腾了。

那一滴悬空的血珠，骤然炸开，化作细密血雾，顺着七道血线反向涌入地脉。

白骨门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哽咽——像是有人被烫到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