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闷哼一声,嘴角溢出血丝,整个人往后一仰,差点栽进井里。陈九黎箭步上前,一把揽住她肩膀,银针渡入膻中穴,阳气缓缓注入。
“看到了?”他问。
她点头,声音发哑:“七个人,全是当年失踪的医生。他们不是死于事故……是被活祭的。”
闻人烬站在井边,脸色发白。她盯着那些铜片,忽然伸手抠下一块,翻过来一看——背面刻着一行小字:“聘汝魂,纳吾铃”。
“又是这句话。”她冷笑,“我娘留下的婚书上也有。”
陈九黎没接话,目光扫过大厅四周。这里太干净了,干净得不像废弃多年的地方。桌椅摆放规整,没有积尘,墙角甚至还有新换的符纸,只是被血雾熏得发黑。
他抬起手,用伞尖挑下一张符。纸面焦黄,符文残缺,但能看出是镇魂类的变体。
“有人常来。”他说,“而且最近才走。”
话音未落,左眼忽然一阵刺痛,像是有根针从瞳孔里往外扎。他抬手捂住眼睛,指缝间透出一丝金光。
“怎么了?”闻人烬察觉不对。
陈九黎没答,靠着墙慢慢滑坐下去。他闭眼调息,腕间银针微微震动,体内某种沉睡的东西被彻底唤醒。
几息后,他猛然睁眼。
左瞳泛起淡淡金纹,视线所及之处,房梁之上竟浮现出七盏漆黑油灯,隐匿在符阵夹层中,灯芯尚温,似刚熄灭不久。
“灯。”他低声说,“七盏引魂灯,藏在梁上。”
沈照勉强撑起身子:“你看得见?”
“现在能了。”他盯着那七盏灯,“它们没灭,只是被遮住了。”
闻人烬抬头,什么也没看见,可她锁骨上的纹路却突然一烫,像是回应什么。
“这些灯……是不是和我有关?”
陈九黎没回答。他站起身,甩了甩手腕,银针归位。红衣下摆被血河浸透,沉甸甸地贴在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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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井边,俯身捡起一块最大的铜片,翻来覆去地看。边缘有打磨痕迹,显然是人为拼合过的。
“七杀铃不是终点。”他说,“这只是开始。他们造铃,是为了引什么东西回来。”
沈照抹掉嘴角血迹,重新握住探阴棒:“井底还有东西。”
“我知道。”陈九黎盯着那口井,“不然血不会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