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陈九黎眯眼,“底下有东西在呼吸。”
三人对视一眼,先后跃下。
坑底铺着青石,中央矗立一座青铜鼎,高约七尺,鼎身刻满符文,形制古朴,与侦探社曾见过的那尊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是鼎耳上多了一道锁链纹,像是被人强行加刻上去的。
“同源的器物。”陈九黎伸手摸了摸鼎腹,指尖传来一阵细微震颤,“但它被改过。”
沈照走上前,探阴棒轻点鼎脚,羊皮纸上浮现出几行盲文。陈九黎伸手一摸,眉头皱紧。
“她说……这鼎封过活人。”他抬头,“不止一个,是批量的。而且他们的魂被炼成了引子,钉在这座城的地脉上,像你说的‘路灯’。”
闻人烬脸色一白:“我父亲……他到底做了什么?”
没人回答。陈九黎解下红绸,缠住鼎身,隔开邪气传导,随后取出银针,钉入鼎四周的四角地脉节点。针尖入地,发出轻微的嗡鸣,像是压住了某种躁动。
“照子,试试。”他说。
沈照咬破指尖,在探阴棒顶端画了道血符,缓缓贴上鼎腹。
刹那间,鼎身浮现光影。
画面里是一座祭坛,百年前的装束,闻人家主身穿长袍,跪在中央,对面是个黑袍人,面目模糊。两人面前摆着血契,笔尖蘸着暗红液体,签下名字。契约成形时,一道金光闪过,天地变色。
镜头一转,侧方站着一人,手持龟甲,正是年轻时的王半仙。他脸色挣扎,嘴唇微动,似在劝阻,却被两名守卫架开。黑袍人抬手,一道黑气打入他眉心,他当场跪倒,龟甲脱手坠地。
影像戛然而止。
坑底陷入死寂。
闻人烬站在原地,掌心的疤痕突然剧烈跳动,她猛地低头,血痕再次蔓延,勾出新的图案——这次不是工厂,而是一条向下的阶梯,两侧刻满符咒,尽头是一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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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不是我看到的。”她声音发抖,“这是别人塞进来的。”
陈九黎盯着那幅图,又看向鼎耳上的锁链纹。
“他们用你家的血脉签契,把你当成钥匙。”他说,“但你不是逃出来的,你是被放出来的。时间、地点、方式,全在他们算计里。”
沈照这时忽然抬手,探阴棒指向鼎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