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这辈子,守着这块玉牌,等你回来。”
屋子里静了几秒。
闻人烬突然笑了一声,笑得有点疯。
“所以你是好人?”她问,“你偷了我祖奶奶的玉牌,害得我家族百年献祭,现在告诉我你是来救人的?”
“我不是好人。”王半仙说,“我是赎命的。”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说了你信吗?”他反问,“你说你家祖宗吃人,警察会把你当疯子抓走。”
闻人烬闭了嘴。
陈九黎终于把伞骨装好,咔哒一声合上伞。
“所以你盗墓,是为了借地脉之力救我。”他说,“结果契约松动,闻家的祭品机制开始乱套。”
“对。”
“然后你开了古董店,守着玉牌,也防着它被人找到。”
“对。”
“那你现在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王半仙没答。他从怀里又掏出一物——半枚铜钱,黑得发亮,边缘刻着“半仙斋”三字。
“这是信物。”他说,“也是催命符。我今晚把它交出来,等于自废命格。从此我不再是守墓人,也不再是活祭后裔。”
沈照忽然闷哼一声。
她猛地站起,探阴棒直指窗外。
“它们来了。”
陈九黎抬头。
窗外夜色浓得像墨,街灯不知何时全灭了。远处街角,黑影一层层叠上来,像是从地缝里爬出来的。
不是鬼。
是尸。
成片成片的尸,穿着旧式寿衣,手脚僵直,头低着,一步步往侦探社走来。没有声,没有风,只有地面在微微震。
沈照的通幽骨开始发烫,她咬牙撑住,手指掐进探阴棒。
“数量……上千。”她声音压着,“煞气浓度,接近地脉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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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烬抓起桌上的赶尸铃,铃舌撞出一声脆响。
“他们知道你来了。”她盯着王半仙,“你一露面,它们就动了。”
王半仙没看窗外,只低头看着那坛桂花酿。
“这酒,”他轻声说,“是我爷爷留下的最后一坛。他死前说,等救恩之人归来,就打开它。”
陈九黎站起身,伞尖点地三下。
“现在打开了?”
“打开了。”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