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两个字一出口,整个大堂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瞬。

原本嘈杂的丝竹声和嬉笑声,似乎都低了几分。

那四个原本还想争宠的姑娘,看向赵沐宸的眼神,瞬间从献媚变成了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老鸨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她重新审视着眼前的男人,眼神里多了几分警惕和探究。

“这位爷……您说笑了。”

老鸨干笑两声,试图打个哈哈糊弄过去。

“我们听雨楼的海棠姑娘,可是花魁,向来是卖艺不卖身的,也从不单独见客……”

“我知道。”

赵沐宸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脸上的笑容不变。

“我不是来当她的客人的。”

老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那您是?”

“我是她的……故人。”赵沐宸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

“故人?”

老鸨眼中的怀疑更浓了。

海棠姑娘的来历神秘,背景深厚,在大都城里根本没什么故人。

这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位爷,您就别为难我这老婆子了。”

老鸨叹了口气,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海棠姑娘今天身子不适,已经歇下了,实在是不方便见客。要不,您改天再来?”

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赵沐宸却仿佛没听出来一般,自顾自地说道:“妈妈,你说,这大都城里,除了汝阳王府和皇宫,还有谁,能拿出这种成色的玉佩?”

小主,

说着,他摊开手掌。

那枚温润剔透、雕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海棠花的玉佩,正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玉佩在灯光下,泛着柔和而高贵的光泽。

老鸨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她的呼吸,都在这一刻停滞了!

别人或许不认识这玉佩,但她作为听雨楼的管事,怎么可能不认识?!

这是上面大人的贴身信物!

老鸨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全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煞白。

她腿一软,差点就跪了下去。

“扑通”一声,她旁边的春香倒是先撑不住,直接跪在了地上。

其他三个姑娘也是浑身发抖,脸色惨白。

她们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根本不是什么来寻花问柳的富家公子!

“爷……不……大人……”

老鸨的声音都在打颤,再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和试探,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敬畏。

“是奴才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赵沐宸收起玉佩,脸上的笑容依旧,只是那笑意,却让老鸨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恕罪就不必了。”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抖作一团的老鸨。

“我只想知道,海棠姑娘在哪个房间。”

“在……在三楼,最里面的‘听蝉’雅间。”老鸨不敢有丝毫隐瞒,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说了出来。

“很好。”

赵沐宸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四个姑娘,又看了看老鸨。

“今天我来过这里的事,我不希望有第五个人知道。”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们,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