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爵士,我想……这一定是闹了些误会?”
富勒伯爵被粗暴地横在马鞍前,声音因颠簸而微微发颤,“您是帝国特使,我是高崖城领主,贵族间有贵族的规矩,有什么事情,我们完全可以好好商量。”
“好一个贵族间有贵族的规矩。”
安东冷哼一声,根本不接他的话茬,只是狠狠踢向马腹,催动着胯下的战马,朝着内城方向疾驰而去。
“爵士,我们彼此间确实有不少间隙……”
富勒伯爵不舒服地挣扎着,可他一动弹,那缠绕在身上的暗金锁链便如同活物般越缠越紧,简直要勒入他华服下的肌肉,带来阵阵的刺痛,“但战争难免有死伤,这些都过去了……瓦伦蒂娜女大公已宽恕了我的罪孽,您……您也没必要这么……”
“闭嘴!”
安东反手一鞭抽出,瞬间撕裂了富勒伯爵的嘴角,鲜血立刻涌出,疼得他嗬嗬直喘。
“他妈的安东·伍兹!我是个贵族!贵族是不能被上私刑的!”
剧痛和屈辱让富勒伯爵失去了理智,他嘶声咆哮着,“我要告到御前!我要告到瓦伦蒂娜面前!告到陛下面前!”
回应他的,是又一记毫不留情的马鞭。
这回,富勒伯爵终于闭上了嘴巴,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了——艾德蒙突然消失不见,紧接着,安东·伍兹便如幽灵般从天而降,直接将他拎了起来。而他那些忠心耿耿的守卫,还未来得及拔剑,便被卡米拉的亲兵迅速缴了械。
诸神诅咒!这群人沆瀣一气!把我给害了! 富勒伯爵内心骂骂咧咧,将所能想到的恶毒词汇全都倾泻了一遍。
还有那该死的巫师,他不是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证,已经除掉了安东·伍兹吗?怎么现在他自己人不见了,安东反倒从九狱里钻出来了!
突然,安东勒紧马绳,只听座下骏马一声长嘶,人立而起,急停在了内城的城墙前。
紧接着,安东利落地翻身下马,左手拎起富勒伯爵,右手则握紧腰间的冥犬,踏着染血的石阶,大步流星地朝内走去。
一路上,四处都是软绵绵的人体,他们东倒西歪,鲜血淋漓,隐约有痛苦的呻吟。浓稠的血浆几乎浸透了石板,使得安东的脚步声都略显黏滞,每一步都踏出沉重的回响。
该死……这些都是我的人……
富勒伯爵咬紧牙关,看着眼前惨烈的景象,若不是脸上仍旧火辣辣地痛,他几乎要忍不住破口大骂出来。
两人快步越过这片狼藉的战场,朝着前方喊杀震天的区域走去。
在那里,最后数十名守卫正背靠着主塔楼狭窄的入口,死死守着最后的防线。而银锤佣兵团的残部,在李骅的带领下,已经将他们团团包围,双方正在进行惨烈的拉锯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