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伍兹想，再没有比这更奇怪的队伍了。

他一马当先，走在最前头，身后则跟着同乘一匹马的伊索尔德和塞西莉亚。

身着银白鳞甲的女骑士紧握缰绳，身姿挺拔如松，而那位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卡特小姐，则像只寻求温暖的树袋熊，双手紧紧搂住伊索尔德的腰肢，纤细的手指几乎要嵌进甲片缝隙中。

少女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虔诚，她不时将小脸深深埋进伊索尔德冰蓝色长发中，鼻翼翕动，猛猛地嗅吸着，而后便会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

她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安东皱紧眉头。

伊索尔德嘴角微微抽搐，斜睨了眼紧贴在自己背后的小脑袋，苍蓝色眼眸里满是无奈。

“没有别的意思，爵士。”

塞西莉亚似乎感受到了同伴异样的目光，小脸在伊索尔德背上蹭了蹭，闷声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寒冬女士身上，有股知识的芬芳。”

少女深吸一口气，眼神迷醉，仿佛在搜寻合适的词汇，“隐秘，古老，玄奥，像是尘封了数百年的卷轴，载满了禁忌的智慧。”

安东摇了摇头，这家伙的感知力倒是出乎意料地精准……

“就好像，您已经见证了许多许多历史，知晓了许多许多秘辛……”

塞西莉亚又贪婪地蹭了蹭，声音里带着渴望，“要是您肯分享一点点给我就好了，女士。”

“我们不分享智慧。”伊索尔德冷冷回答道，可少女并未在意，仍像蛞蝓般死死黏在她后背上。

“就一点点嘛……”

“安东，我能杀了她吗？”沉默了片刻，伊索尔德突然问道。

安东没有答话，他望向前方，那只小噬脑怪正伸出触须，追索着某种无形的痕迹，四只尖锐的爪子在地面上快速律动，发出窸窣的声响，如同一条畸形的猎犬。

突然，安东勒紧马绳，耳朵微微侧起，血族感知缓缓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