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地看着白辰那平静无波的侧脸,三千年的执念、委屈、不甘,在这一刻尽数化为乌有,只剩下无尽的茫然。
白辰收回手,站起身,依旧没看那天一教太上长老,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挣扎着从坑中站起的吴邪。
吴邪拄着膝盖,大口喘息着,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他看着白辰,眼神复杂无比,有愤怒,有不解,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屈辱。他不需要白辰救!尤其是当着浅浅的面!
“白辰!不用你假惺惺!”吴邪嘶吼道,声音因为伤势而显得沙哑破碎,“这都是你设计好的对不对?!是你和程度联手演的一出戏!就是为了羞辱我!折辱我!”
白辰看着他,灰色的眼眸中依旧没有任何波澜,只是淡淡地反问道:“我若想羞辱你,需要这么麻烦?”
这句话如同冰冷的锥子,刺破了吴邪所有的自欺欺人。是啊,以白辰刚才那神鬼莫测的手段,若真想羞辱他,何须如此大费周章?三千年前,他就有无数次机会。
而就在这时,稍微恢复了一些力气的上官浅浅,听着吴邪那依旧充满偏执的指责,看着他那狼狈重伤却依旧不肯醒悟的模样,再想到这千年来的相互折磨,以及今日这因他偏执而引来的绝境,心中积压了千年的情绪,终于彻底爆发了!
她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吴邪哭喊出声,声音凄厉而绝望,带着血泪般的控诉与最后一丝希冀:
“吴邪!你醒醒吧!白辰前辈若对我有半分心思,三千年前就不会弃我如敝履!是我!是我当年心高气傲,受不了他的无视,才赌气嫁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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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我最初嫁给你,确实有利用你、气他的心思!我甚至将‘混沌元灵’带出来,也是为了寻找一个安全的庇护之所!”
“可是……可是这三千年来,你对我的好,雪儿的出生……我上官浅浅并非铁石心肠!我早就……早就放下了他!我后来对你是真心的!早就不再是利用了!”
“是你!是你心中那根刺永远拔不掉!是你一次次用往事伤害我,猜忌我!才会让程度这等奸细有机可乘!才会把我们逼到今天这个地步!”
“吴邪!你看清楚!现在要杀我,要毁了我们一切的人,不是你臆想中的白辰!是程度!是天一教!是你自己的偏执啊!!”
这一番如同杜鹃啼血般的哭喊,用尽了上官浅浅所有的力气,喊完之后,她虚脱般地瘫倒在地,失声痛哭,仿佛要将这千年的委屈与痛苦尽数倾泻出来。
吴邪如遭雷击,僵立在原地,呆呆地看着痛哭流涕的上官浅浅,耳边回荡着她那字字泣血的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