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戚清越只是看着他静静地,然后抬起手,极其轻柔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小猫。
“辞儿,这些,你都不用再想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你只要好好养身体,把这段时间亏空的都补回来。”
“剩下的事,交给我。”
“我心里有数。”
这天下午,镇国将军府的主卧房门,时隔数月,终于打开。当戚夫人和戚镇远,看到被小儿子搀扶着走出来,虽然清瘦了一圈,但眼神锐利、精神矍铄的大儿子时,眼中泪水再也控制不住。
小主,
戚夫人抱着两个心尖肉,哭得泣不成声。
戚镇远这个戎马一生的铁汉,也红着一双虎目,大手不住地拍着戚清越的肩膀,喉咙哽咽着,只说出三个“好”字。
接下来的三天,是戚清辞开始替兄上朝以来,过得最舒心惬意的日子。
他彻底卸下了所有伪装和重担,做回了那个被全家捧在手心里娇养的病弱小公子。
每天睡到日上三竿,闲下来就铺开宣纸,画几笔,或者抱Q版小人,逗逗他那只许久未见的爱鸟“翠花”,在小院里晒着冬日暖阳,昏昏欲睡。
当然美中不足的就是被母亲追在身后喂各种名贵的补品,像只被疯狂填料的烤鸭。
那因刻意节食和心力交瘁而消瘦下去的脸颊软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丰盈起来。
而戚清越,则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补全他缺失的几个月。
他不仅从父亲和福伯那里了解了朝堂内外的所有变动,更独自在书房里,花了一个下午,一字不漏地看完了戚清辞在北疆时写下的所有战报。
当他看到那“以工代赈”的绝妙构想,看到那些安抚民心、整肃军纪的雷霆手段时,忍不住透出了惊艳与赞叹。
他的弟弟。
那个他从小护在羽翼之下的辞儿。
竟在绝境之中,迸发出了如此耀眼的经纬之才。
这让他无比骄傲,又无比心疼。
戚清辞偶尔还会不放心地跑去给兄长“讲戏”,但戚清越总是安静地听着,既不赞同,也不反驳。
他只是偶尔会问一些关于晏北玄的细节。
“他喂你药时,帐中还有谁?”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