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清辞的大脑彻底空白。
【不不不!这剧本不对!绝对不对!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醒醒啊晏北玄!我是你威风八面的镇国大将军!不是你后宫里争风吃醋的妃子!你这话歧义大到能直接开船了!】
【一定是政治敲打!没错!】
他拼命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林子轩是丞相的准孙女婿,所以他是在敲打我,逼我站队!对!就是这样!】
【可……可他这个语气,这个眼神,这个动作……怎么看都像是抓到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愤怒啊!】
【救命!我一个胎穿的现代社畜,为什么还要被迫卷入这种男上司和男下属之间的职场霸凌疑云啊!】
他脑内的弹幕已经刷了八百集宫斗伦理大戏,身体却被钉在原地,一根手指都不敢动弹。
那只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五指微微收拢,如铁钳般将他牢牢固定在墙壁和晏北玄滚烫的胸膛之间。
而另一只手,还捏着他的手腕。
指腹在那圈被林子轩抓出来的红痕上,不轻不重地摩挲着,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触感。
“陛下……”
戚清辞的喉咙干得快要冒烟,他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想说点什么来打破这诡异到令人窒息的气氛。
“臣与林大人只是……”
“只是什么?”
晏北玄的视线从他的手腕移到他的脸上,那双深邃的黑眸里,墨色翻涌,情绪难辨。
“只是朋友间的拉扯?”
【对啊!不然呢?难不成还是为爱私奔吗?大哥你脑洞不要这么大好不好!】
戚清辞心里疯狂呐喊,嘴上却只能挤出干巴巴的辩解:“是,林大人……他关心则乱。”
晏北玄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胸腔的震动透过胸膛传了过来。
“关心则乱?”
他重复着这四个字,尾音拖长,裹挟着浓重的嘲弄。
“朕看他,是贼心不死。”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终于松开了钳制着戚清辞的手。
就在戚清辞以为酷刑结束,神经刚要放松的刹那,晏北玄却做了一个让他血液倒流的动作。
皇帝陛下从怀中取出一块明黄色的丝帕。
他用那块丝帕,仔仔细细地,一根一根地,擦拭着自己刚刚碰过戚清辞手腕的手指。
那动作极尽优雅,却也极尽羞辱。
擦完之后,他手腕一翻,那块代表着无上尊荣的丝帕,便轻飘飘地落在地上,被他弃如敝屣。
【……】
【卧槽!狗皇帝你什么意思?!洁癖发作了是吧!嫌我脏是吧?!】
【刚还摸来摸去,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你这变脸速度练过吧?!】
【好!很好!你成功地恶心到我了!】
巨大的羞辱感和愤怒瞬间填满了戚清辞的胸腔,但他脸上因缺氧和惊吓而泛起的红晕,却迟迟没有褪去。
晏北玄将他所有的反应尽收眼底,包括他心里的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