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石匣】悬浮在半空,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托举。它不再仅仅是冰冷的触感,而是像一颗苏醒的心脏,伴随着低沉的、与整个星象厅能量场共鸣的脉动,发出温润的暗金色光泽。石匣表面那些曾被沈风视为装饰的纹路,此刻仿佛活了过来,流淌着液态的光辉,与仪器中央那团不断坍缩又膨胀的深邃黑暗之间,构建起一道稳定的、肉眼可见的能量虹桥。
先前狂暴涌入沈风脑海的信息洪流,在这道虹桥建立后,奇迹般地变得有序、舒缓。不再是蛮横的灌输,而更像是一种温和的引导。四周能量屏障上流动的符文与星图,如同受到至高意志的指挥,开始以某种玄奥的轨迹重新排列组合。
光芒汇聚,星辰移位。最终,在沈风面前,那浩瀚的光流凝聚成一位老者的虚影。
他身着古朴的、缀满星辰轨迹的长袍,须发皆白,面容慈和,却带着一种洞穿万古的沧桑。他的双眼没有瞳孔,而是如同将整片星空浓缩其中,星辰在其中生灭、运行。他并非实体,更像是一段被时光封存的记忆,一个由纯粹知识与奥术能量构成的意识残影。
“不必戒备,命运的异数。” 老者的声音直接在沈风的意识中响起,温和而充满力量,瞬间抚平了他因信息过载而翻腾的心绪。“我乃麦尔甘尼斯,曾是这座‘万界星枢’的守护者之一。如今,你所见不过是吾残存于此的一道意念,一个记录者的回响。你可以称我为‘观星者’。”
“观星者?”沈风稳住心神,目光扫过这宏伟得超乎想象的厅堂,“万界星枢?这里不是图书馆吗?”
观星者的虚影微微抬手,指向穹顶那由凝固奥术能量构成的浩瀚星图。“文字与卷轴,不过是知识的浅层载体。真正的知识,是规则的显化,是位面的律动。此地,乃上古贤者观测群星、定位万界、研究位面本质的圣地。每一颗‘星辰’,都代表着一个已知或未知的位面坐标;每一条光流,都是一次成功的跨位面沟通记录。这里,是知识的源头,而非仓库。”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沈风身上,那蕴含星海的眸子里,首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那是混合着惊讶、探究与一丝了然的复杂情绪。“无数岁月以来,能踏入此地的生灵寥寥无几,但你是最特殊的一个。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现有位面法则的一种……‘扰动’。”
沈风眉头微蹙:“扰动?”
“你的能量签名,年轻的行者。” 观星者的虚影飘近些许,仿佛在进行最精密的扫描。“它看似属于暗影,但其本质的‘频率’,却与我们所熟知的任何阴影位面都截然不同。它更古老,更原始,更接近……‘虚无’本身。这是一种我仅在最古老的禁忌文献中见过的描述——‘影渊’的脉动。”
“影渊?”沈风的心跳漏了一拍,这个词他并非第一次听闻,但从未像此刻这样,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