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看着那个毫发无伤、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的青衫人,再看看他身后那片东倒西歪、如同败犬般失魂落魄的修士大军。
他胸口剧烈起伏,喉头一阵腥甜,却被他强行咽了下去。
到了这一步,恐惧已无意义。
剩下的,只有赌上一切的疯狂。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挺直了那因国运受损而有些佝偻的脊背,试图找回属于帝王的威严与气度。
他缓缓开口,声音通过阵法的加持,传遍了整个皇城,也传入了天都每一个人的耳中。
“你究竟是谁?”
“为何要与朕为敌,与我大荣亿万子民为敌?”
这是一个极为阴险的问话。他没有质问秦渊为何要动摇国本,而是直接将秦渊,定义为了“大荣亿万子民”的对立面。他试图用人道大势,来压制对方。
秦渊的目光,平静得像一汪万年不化的寒潭。
他的视线,越过了赵渊,落在了他手中那方锈迹斑斑的青铜古印之上。
“我不是来与谁为敌。”
他开口了,这是他入城以来,说的第一句话。
声音不大,却同样清晰地响彻在所有人的心底。
“我只是来取回,不属于你的东西。”
赵渊闻言,先是一怔,随即,竟放声大笑起来。
笑声嘶哑,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疯狂与悲壮。
“不属于我?哈哈哈哈……不属于我!”
他猛地止住笑声,双目赤红地瞪着秦渊:“二十年前,前朝大夏腐朽不堪,苛政如虎,以致天灾人祸不断,中原大地饿殍遍野,易子而食之事屡见不鲜!是朕,顺天应人,拨乱反正,结束了那该死的乱世,才有了如今这海晏河清,万民安居的大荣盛世!”
他摊开双手,仿佛要拥抱整个天下,声音愈发高亢,充满了蛊惑人心的力量。
“朕登基二十年,减免赋税,兴修水利,北拒蛮族,南镇百越!朕的功绩,足以彪炳千秋,万古流芳!这天下,这国运,为何不属于我?”
他的这番话,通过阵法传遍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