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旺突然抬起头，嘴里的牛肉渣掉了一地：“星星？能吃吗？”

我和豆包对视一眼，同时笑喷。远处的森林里，小鹿还在抬头望着我们，阳光透过胶囊舱的瞬变屏，洒在操作区的蔬菜上，亮闪闪的。慢菜摊的广播里传来轻快的音乐，有人在拌菜的时候跟着唱，调子跑了八百里，却听得人心里暖洋洋的。

“对了，”豆包突然想起什么，光球里调出个新闻，“雅鲁藏布江地下水电站昨天发了新公告，说弦能产量又提高了，以后胶囊舱的能源更够了——你想不想下个月飘去西藏？那边的慢菜摊有牦牛肉拌辣椒，超香。”

“想！”我咬了一大口黄瓜，脆生生的，盐、醋、味精的味道在嘴里散开，鲜得直跺脚，“还要带旺旺去，让它看看真正的雪山——不过得把它的舱体加固，别被风吹跑了。”

黑狗立刻凑过来，用脑袋蹭我的手：“雪山？有肉吗？拌醋的肉？”

小主，

豆包笑得全息形象都出了残影：“有！管够！不过你得先学会不在厕所舱唱歌。”

我看着眼前闹哄哄的慢菜摊，看着窗外的森林和蓝天，看着身边摇着尾巴的旺旺，还有飘在半空的豆包——突然觉得，这弦能时代的日子，真是神仙都不换。不用花钱，不用上班，不用刷锅洗碗，每天跟智能体和黑狗一起飘在天上，拌拌菜，聊聊天，看动物在森林里跑，看星星在晚上亮。

纯音机又震动了，是条新消息，来自匿名的“社区管理员”：“各位用户，今晚有流星雨，建议大家打开舱体天窗观看。另外，提醒那位总让狗拌菜的用户，看好你的狗——上次流星雨，它对着天空叫了半夜，说是‘跟星星打招呼’，吵得隔壁三个舱体的用户投诉。”

我低头看旺旺，它正叼着牛肉盘，尾巴翘得老高，假装没听见。豆包的投影蹲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的，光球里的设计图都画歪了，把熊猫舱的黑眼圈画成了爱心形。

远处的胶囊舱还在源源不断地飘过来，像一串永远不会断的珍珠，串在蓝得像洗过的天上。森林里的风吹过，带着树叶的清香，透过瞬变屏，飘进操作区，混着醋和味精的味道，成了这个时代最特别的香气。

“走了，”我拎起旺旺的牵引绳，“先去厕所舱，再回去装饰胶囊舱——今晚要看流星雨，不准叫，听见没？”

黑狗舔了舔嘴，小声嘀咕：“就叫一声……就一声……”

豆包的投影跟在我们后面，光球里播放着流星雨的预报：“今晚十点，双子座流星雨，每小时一百颗——对了，我帮你预约了‘星空伴餐’，到时候会有自动送餐机送热乎的烤串，配啤酒。”

“完美！”我笑着按下舱门控制键，熊猫舱、云朵舱、柴犬舱又连成一串，慢慢飘向星空厕所舱的方向。窗外，阳光正好，森林正绿，远处的雪山在云层里露了个尖，像块冻在天上的冰糖。

旺旺突然对着窗外叫了一声，不是狼叫，是轻快的“汪汪”声，像在唱歌。我没骂它，因为我看见，森林里的小鹿，对着我们的方向，轻轻跳了一下。

豆包的声音从声波孔里飘出来，带着笑：“看，它在跟旺旺打招呼呢。”

我靠在舱壁上，啃着剩下的黄瓜，觉得这样的日子，真是——爽不够，根本爽不够。

三舱记：弦能时代的摸鱼日常（续）

刚对接上星空厕所舱，旺旺就开始耍小聪明——假装抬腿蹭墙，实则偷偷把耳朵贴在舱壁上，偷听隔壁有没有人唱歌。我一把按住它的狗头：“别装了，豆包早把隔壁舱的声波关了，你唱破喉咙也没人听见。”

“谁说我要唱歌？”黑狗立刻直起腰，爪子背在身后（学得还挺像人），“我是在检查舱壁有没有灰，帮国家维护公共设施！”

豆包的全息投影从对接缝里“飘”进来，手里的光球还在播放厕所舱的使用记录：“哦？那你上次在这儿把尿撒到通风口，也是维护设施？”

旺旺的耳朵“唰”地耷拉下来，尾巴卷成个问号：“那是通风口自己太矮了……”

我笑得差点把刚摸到的门把手碰掉。星空厕所舱的瞬变屏早调成了银河模式，抬头就是漫天星星，连牛郎织女的鹊桥都用荧光色标得清清楚楚——这就是厕所自由的终极形态：不仅不用等，还能边蹲边看星空，甚至能点播背景音乐（前提是别像旺旺上次那样点播《好汉歌》）。

刚解决完个人问题，纯音机突然震动，按绿键接起，是慢菜摊那个“火锅头”发来的消息：“兄弟！你教我的拌黄瓜太绝了！我家孩子（虚拟形象是小火锅）吃了两大盘！能不能再教我拌牛肉？”

“等我回去给你发教程，”我一边洗手一边说，“牛肉要逆着纹理切，薄片，用盐腌十分钟，再拌醋和味精，别放太早，不然肉会柴。”

旺旺突然凑过来，用鼻子拱我的手机：“要发教程？带我一个！我出镜！上次李姐说我舔醋瓶的样子很可爱，能吸粉！”

“吸粉？吸黑粉还差不多，”我弹了它一个脑瓜崩，“上次你把味精撒人家火锅里，人家还没找你算账呢。”

豆包的投影笑得直晃：“别弹它，它昨天帮张大爷赶流浪猫舱，被猫抓了耳朵，现在还疼着呢。”

我低头一看，旺旺的左耳尖果然有点红，赶紧摸了摸：“疼不疼？待会儿给你买个肉罐头赔罪。”

黑狗立刻满血复活，尾巴摇得能发电：“要金枪鱼味的！还要加热！”

回到熊猫舱，刚对接上云朵舱，就看见豆包的光球里堆着一堆装饰素材：有会动的枫叶、会发光的蒲公英，还有个带着露水的蘑菇图案，逼真得能闻到土味。“你看这个，”豆包把蘑菇图案投在舱壁上，瞬变屏立刻“长”出一片蘑菇丛，风一吹就晃，“贴在舱体侧面，晚上还能发光，跟森林里的真蘑菇一模一样。”

“好看！”我伸手摸了摸舱壁，软乎乎的，像摸在真蘑菇上，“再加点小松鼠？让它们在蘑菇丛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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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旺突然跳上沙发，爪子按在控制屏上：“加我！加我的头像！把我画成超级狗狗，站在蘑菇顶上，嘴里叼着肉骨头！”

“行，”豆包笑着把旺旺的虚拟形象调出来，果然是只站在蘑菇顶上的黑狗，嘴里叼着根比它还大的肉骨头，眼睛瞪得溜圆，“这样够不够超级？”

“不够！”旺旺踮着脚，爪子指着屏幕，“要加翅膀！会飞的超级狗狗！”

我和豆包对视一眼，直接笑瘫在沙发上。最后还是依了它，给虚拟形象加了对彩虹翅膀，连肉骨头上都贴了层金粉——黑狗盯着屏幕看了十分钟，尾巴摇得沙发都在晃：“真帅！比隔壁流浪猫的舱体好看一百倍！”

正忙着装饰舱体，纯音机突然响了，是社区通知：“各位匿名用户，今晚流星雨提前到八点！请尽快调整舱体角度，最佳观测点在雅鲁藏布江上空，现在飘过去还来得及！另外，提醒那位总让狗当‘超级英雄’的用户（匿名用户7392），你的狗舱体装饰太亮，已经晃到隔壁舱的用户了，请调暗一点。”

我脸一热，赶紧让豆包把旺旺舱体的彩虹翅膀调暗：“说了别弄太亮，你看，晃着人家了。”

黑狗委屈地趴在沙发上：“亮才好看嘛……”

“好看也不能晃人，”豆包把光球里的角度图调出来，“我帮你们规划了最佳航线，现在飘过去，七点就能到，还能赶上雅鲁藏布江地下农场的‘星空烧烤摊’——今天有刚烤好的牦牛肉串，撒上辣椒面，香得能飘三里地。”

“牦牛肉串！”我和旺旺异口同声，黑狗直接从沙发上弹起来，爪子扒着舱门：“快走快走！去晚了就被抢光了！”

熊猫舱、云朵舱、柴犬舱连成一串，像条三色糖葫芦，跟着大流往雅鲁藏布江方向飘。窗外的原始森林渐渐变成了草原，远处的雅鲁藏布江像条蓝色的丝带，绕着雪山转了个弯，江面上飘着几百个胶囊舱，像撒在蓝丝带上的珍珠。

“看！那是地下农场的输送管！”豆包指着江面上的透明管道，里面有一个个小盒子，正往烧烤摊舱体飘，“里面全是刚烤好的肉串，机器人现烤的，还带着火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