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有人能在那样的地方发动刺杀……”禽滑素收回机关,脸色凝重。即便不考虑荆轲那扭曲的状态,这也是一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林煜则站在高处,远远眺望着那座位于咸阳北阪、巍峨壮丽、如同天帝宫阙般的庞大建筑群——咸阳宫。夕阳的余晖为其镀上了一层金边,却无法掩盖其本质的冰冷与威严。那里是秦国权力的核心,是嬴政——这位即将一统天下的“祖龙”——的居所。
在他的感知中,那座宫殿仿佛一个巨大的能量漩涡,吞噬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气运与能量,同时也散发着令人灵魂战栗的威压。而荆轲所在驿馆的方向,那股玄黑色的、凝聚到极致的煞气,如同一根毒刺,正死死地瞄准着那个漩涡的中心。
历史的节点,如同两股即将对撞的洪流,在这咸阳之地,积蓄着毁灭性的力量。
终于,宫内的旨意传来了。
秦王政,同意召见燕国使臣荆轲、秦舞阳,接受燕国督亢之地图与樊於期头颅。
消息传来的那一刻,驿馆中,荆轲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眼底,已是一片纯粹的、没有任何人类情感的漆黑,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只有最深处,跳跃着一点执着到疯狂的星火——那是他对于“完成史诗”的最后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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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仔细地穿上那身象征意义大于实用价值的白衣,将徐夫人匕藏入地图卷轴之中,那动作轻柔得如同在抚摸情人的肌肤。
秦舞阳则几乎是被荆轲用一种无形的力量强行拖拽起来的。他的意志已经濒临崩溃,眼神涣散,如同行尸走肉。
“走吧,舞阳。”荆轲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去完成我们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