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铁盒泣血,毒蛇出洞

拓跋烈凑过来,翻来覆去地看:“这东西怎么打开?要不,我用刀劈开试试?”

“别。”萧云庭立刻阻止了他,“这是墨家的东西,用蛮力只会毁了里面的机关和东西。”

“墨家?那是什么?”

“一个……很擅长制造各种精巧器物的学派。”萧云庭简单地解释了一句,他的手指在铁盒光滑的表面上轻轻敲击,侧耳倾听着内部传来的回响。

声音很沉闷,说明内部是实心的,或者被塞得很满。

他闭上眼,脑海中属于现代科学家林越的知识体系在飞速运转,同时,这具身体血脉里似乎也残留着一些模糊的、与生俱来的记忆碎片。

“墨家的机关盒,开启方式千奇百怪。有的需要特定的温度,有的需要特定的液体,还有的……需要特定的声音。”萧云t庭喃喃自语。

“声音?”拓跋烈一脸不解,“对着它喊几嗓子就能开?”

“不是喊,是振动。”萧云庭尝试着用指节,按照某种特定的韵律和力度敲击盒身,但铁盒毫无反应。

他又试着哼唱起母亲哄睡时的小调,想看看声波共振是否能起作用,结果依旧是徒劳。

拓跋烈看着他折腾了半天,失去了耐心:“什么振动不振动的,太麻烦了。依我看,这东西就是个铁疙瘩。”

萧云庭没有理会他的抱怨,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李信急促的敲门声。

“殿下,属下有要事禀报!”

“进来。”

李信推门而入,脸色凝重,他先是看了一眼拓跋烈,然后才对萧云庭躬身道:“殿下,三皇子……三皇子派人送来请柬。”

“三皇子?萧云澈?”萧云庭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在京城的众多皇子中,三皇子萧云澈是最没有存在感的一个。他生母位份不高,本人又体弱多病,常年闭门谢客,不参与任何党争,在众人眼中,是个比萧云庭好不了多少的透明人。

“他找我做什么?”

李信双手呈上一份制作精美的烫金请柬:“三皇子在请柬中说,邀您三日后,于城外清风观一叙。他还特意让来人传话,说……说是有关于您母亲林夫人的旧事,要与您相商。”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

卧房内的空气瞬间变得沉重起来。

萧云庭和拓跋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信息。

静妃那句未说完的警告,在萧云庭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宫里最可怕的,从来不是那些张牙爪舞的豺狼。而是那条伪装成绵羊的毒蛇。』

『你一定要小心那个……那个看起来最不像凶手的人!』

最不像凶手的人。

在所有皇子都在明争暗斗的时候,唯独这个三皇子萧云澈,温和、病弱、与世无争。

他,就是那条毒蛇!

这个邀请的时机,太过巧合,巧合得就像是对方已经洞悉了他们昨夜的行动,故意抛出的诱饵。

“殿下,这……”李信也察觉到了不对劲,面露忧色。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萧云庭挥了挥手,声音听不出喜怒。

李信退下后,拓跋烈一把拿过那份请柬,捏在手里,冷笑一声:“鸿门宴。他终于忍不住,要露出獠牙了。”

“他不是露出獠牙,他是在试探我。”萧云庭靠回床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个冰冷的铁盒,“他想知道,我究竟查到了多少东西。”

“那还等什么?我现在就去把他揪出来,拧断他的脖子!”拓跋烈眼中杀机毕露,“管他什么皇子,敢算计你,就得死。”

“没用的。”萧云庭摇了摇头,神色异常冷静,“拓跋烈,这里是京城,不是你的草原。杀一个皇子,会引来滔天大祸,我们谁都走不了。而且,你以为他会那么容易被你找到吗?这封请柬,本身就是一个陷阱。”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算计你?”拓跋烈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

“去,当然要去。”萧云庭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他想试探我,我又何尝不想试探他?他既然设下了这个局,我就偏要走进他的局里,看看他到底想玩什么花样。只有让他自己露出马脚,我们才能抓住他的尾巴。”

“你疯了?明知是陷阱你还要去?”拓跋烈猛地转身,双手撑在床沿,俯身逼近萧云庭,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我不同意!太危险了!”

两人离得极近,萧云庭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灼热气息和怒意。

但他没有退缩,反而迎着拓跋烈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拓跋烈,这是我的仇,我必须亲手去报。你帮了我很多,但我不能永远躲在你的羽翼之下。有些路,必须我自己去走。”

“我不是让你躲着!我是让你别去送死!”拓跋烈低吼道,他因为愤怒和担忧,捏着床沿的手指关节都泛白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我不会送死。”萧云庭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动摇的力量,“我会让他,为我母亲的死,付出代价。”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一个怒火中烧,一个平静如水,空气中充满了剑拔弩张的对峙感。

最终,是拓跋烈先败下阵来。

他看着萧云庭那双清澈却执拗的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好,你要去,我陪你去。刀山火海,我替你闯。”

“你不能去。”萧云庭却拒绝了。

“为什么?”拓跋烈又瞪起了眼。

“你的目标太大了,而且,我需要你在外面接应我。”萧云庭伸手,覆上拓跋烈紧握着床沿的手背,轻轻拍了拍,“相信我,我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他的手还有些凉,但拓跋烈却觉得那片肌肤下的温度,一直烫到了自己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