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萧云启失声尖叫起来,他从地上猛地爬起,状若疯癫,“你胡说!这是污蔑!陈武对朝廷忠心耿耿,他怎么可能监守自盗,私放钦犯!萧云庭,是你!一定是你伪造了证据,想要构陷于我!”
“皇兄。”萧云庭的声音冷了下来,“证据就在这里,父皇一看便知真伪。你现在这副模样,是想告诉父皇,你心虚了吗?”
“我没有!”萧云启嘶吼着,转向龙案,“父皇!您不要信他!他这是在报复!他嫉恨儿臣的储君之位,他想夺嫡!父皇,您要相信儿臣啊!”
“够了!”
一声蕴含着滔天怒火的爆喝,从龙案后传来。
萧承稷猛地站起身,他没有看萧云庭,也没有看状若疯狗的太子,而是死死地盯着那份由阿影呈上来的申领记录。
那上面,陈武的名字,以及太子东宫的推荐印信,清晰得刺眼。
“蠢货!”
萧承稷一把抓起桌上的白玉镇纸,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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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巨响,温润的白玉碎裂成无数块,四散飞溅。
“朕让你监国,是让你为国分忧!不是让你结党营私,安插这种连尾巴都擦不干净的蠢货!”
皇帝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发颤,他指着萧云启,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失望与暴怒。
“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在禁军里安插人手?你以为朕不知道那些将领私下里都称你作『小东家』?朕可以容忍你有自己的势力,因为你是太子,未来的君主!但朕不能容忍,你用这些势力,去干这种动摇国本的蠢事!”
“为了一个户部侍郎,你竟然动用禁军,动用火龙砂,在天牢里制造混乱!你把天牢当成什么了?你家的后花园吗?你把国法当成什么了?你东宫的家规吗?”
“你知不知道,此事一旦传出去,天下人会怎么看?他们会说,大夏的储君,为了包庇一个贪官,竟敢劫狱!他们会说,皇家的法度,就是一个笑话!”
萧承稷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他绕过龙案,一步步走到萧云启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太让朕失望了!”
萧云启被父皇的气势压得瘫软在地,浑身抖如筛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反复地磕头。
“父皇息怒……儿臣……儿臣知错了……儿臣再也不敢了……”
“晚了!”萧承稷冷喝一声,不再看他,转身对殿外喝道:“来人!传禁军统领蒙天放,即刻觐见!”
很快,一名身穿玄甲,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中年将领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单膝跪地。
“臣,蒙天放,参见陛下!”
“蒙天放!”萧承稷的声音冰冷如铁,“传朕旨意!”
“臣在!”
“即刻起,封锁天牢!没有朕的手谕,任何人不得进出!天牢上下,所有当值狱卒、守卫,全部就地看押,听候审查!”
“遵旨!”
萧承治的目光,转向了自始至终都平静地坐在轮椅上的萧云庭。
“云庭。”
“儿臣在。”
“朕现在给你一道特权。”萧承稷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朕命你为钦差,全权督办天牢一案!蒙天放及麾下三千禁军,皆由你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