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烈看着那块令牌。
“你要去找那个叫墨鸦的长老?”
“对。”萧云庭点头,“敌人的内部,就是我们最好的盟友。国师想要天机阁一手遮天,那些“保皇派”的元老,未必会答应。只要能策反他们,我们就有机会从内部,瓦解这个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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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疯狂的计划,也是眼下唯一的生路。
拓to跋烈看着萧云庭,看着他眼中重新燃起的斗志,心中既有欣慰,也有一丝担忧。
“这个计划很危险。天机阁的人,我们一个都不认识。这封信是十年前的,谁也无法保证,那个墨鸦长老,现在还是不是“保皇派”。”
“我知道。”萧云庭说,“这或许是个陷阱,但我们别无选择,只能赌一把。”
他看向拓跋烈,神情变得严肃。
“所以,执行这个任务的人,必须万分小心,而且要足够聪明,武功也要足够高。”
密室里再次安静下来。
两人对视着,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拓跋烈率先开口,声音平静而有力。
“我去。”
萧云庭的身体僵了一下,他几乎是立刻就回绝了。
“不行。”
“为什么不行?”拓跋烈上前一步,直视着他的眼睛,“我是最合适的人选。我是北莽人,不是大夏人,无论我出现在哪里,都不会引起天机阁的注意。我的武功,你信得过。而且,我不是你麾下的任何一员,就算我失手被擒,也牵连不到你身上。”
拓跋烈说的每一条,都很有道理。
正因为太有道理,萧云庭才无法接受。
“我说了,不行。”萧云庭的声音冷了下来,“这件事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冒险?”拓跋烈似乎觉得有些可笑,“萧云庭,我们现在做的每一件事,哪一件不是在冒险?你起兵是冒险,结盟三皇子是冒险,现在对抗天机阁,更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怎么,你能冒的险,我就冒不得?”
这是拓跋烈第一次用这样质问的语气和萧云庭说话。
萧云庭的心口一窒。
“这不是一回事。”
“有什么不一样?”拓跋烈逼近他,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一尺,“是因为在你心里,我始终是个外人吗?还是你觉得,我拓跋烈,就只配待在你身边,当一个给你暖床的宠物?”
这句话,说得极重。
萧云庭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你……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拓跋烈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受伤和执拗,“你让我留在你身边,让我帮你,现在有真正能帮你扭转乾坤的事情,你却要把我推开。萧云庭,你究竟是想保护我,还是不信任我?”
“我当然是想保护你!”萧云庭几乎是吼了出来,“天机阁是什么地方?那是龙潭虎穴!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去那种地方!”
“所以,你就打算派你的那些亲兵去送死吗?”拓跋烈反问,“他们对天机阁一无所知,去了就是死路一条!我去,至少还有五成把握能回来。你告诉我,除了我,你还能派谁去?”
萧云庭被问得哑口无言。
他环视四周,脑海中闪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林校尉,王伯,还有那些忠心耿耿的亲兵。
但他知道,拓跋烈说的是对的。
论武功,论应变,论身份的隐蔽性,没有人比拓跋烈更合适。
可理智是一回事,情感是另一回事。
他无法想象,如果拓跋烈在这次任务中出了意外,他该怎么办。
他刚刚才得知母亲死亡的真相,他不能再失去身边最重要的人。
“我不管。”萧云庭转过身,不再看他,“总之,你不能去。我会再想别的办法。”
他的话音刚落,手腕就被拓跋烈用力抓住。
拓跋烈将他转过来,强迫他面对自己。
“萧云庭,你看着我。”
拓跋烈的力气很大,萧云庭挣脱不开。
“我们是盟友,是战友,甚至……是更亲密的关系。”拓跋烈的呼吸有些急促,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我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心甘情愿。我不是你的附庸,我有我的骄傲。我希望能够与你并肩而立,而不是永远躲在你的羽翼之下。”
“你懂吗?我不是要你保护我,我是要保护你!”
萧云庭看着他眼中的火焰,那火焰灼得他心口发烫。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把令牌给我。”拓跋烈伸出另一只手,语气不容置喙。
萧云庭下意识地将握着令牌的手藏到身后。
这个动作,彻底点燃了拓跋烈的怒火。
“萧云庭!”拓跋烈低吼一声,“你连这点信任都不肯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