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禄没理会赵虎,他的目光落在田里那些长势格外旺盛的凝露草上,眉头微微皱起。他蹲下身,伸手捻起一片草叶,指尖蕴含一丝微弱的灵力探入。
林轩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但脸上却努力维持着恭敬和一丝恰到好处的惶恐,低头站在一旁,双手不自觉地搓着衣角,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杂役弟子模样。
王禄感知了片刻,眼中疑惑更甚。这些凝露草,生机确实比普通的要旺盛不少,叶片内蕴含的灵气也精纯一丝。但仔细探查之下,土壤并无特别,就是普通的贫瘠灵土,并无想象中使用了什么特殊灵肥的迹象。而且,这凝露草除了长得好点,并无其他异状,依旧是最低阶的辅药。
“你平时如何照料这些凝露草的?”王禄抬起头,看向林轩,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林轩连忙躬身,用带着几分紧张和口音的语气回答:“回、回王师兄,就是……就是按时浇水,勤除草,多、多松土……没,没别的了。”他刻意将话说得有些磕巴。
“没施用别的肥料?”王禄追问,目光锐利。
“就……就是用以前沤的些草木灰,还、还有自己捡的些鸟粪……不敢乱用东西,怕把草烧死了。”林轩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将早已想好的说辞道出。草木灰和鸟粪,确实是杂役弟子能弄到的最普通的肥料,合情合理。
王禄盯着林轩看了几秒,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破绽。但林轩那副惶恐中带着点愚钝的模样,毫无异常。他又转头看向田地,尤其是那几株被林轩刻意用乱石半掩着的地脉草方向。
就在林轩以为他要过去仔细探查时,王禄的目光却被田埂边一道一闪而过的暗金色影子吸引了过去。
是那只金线蛙,它似乎被生人惊扰,正敏捷地跳向引水池。
“金线蛙?”王禄轻咦一声,显然认出了这小东西。他脸上露出一丝恍然,随即又转为几分不屑,“原来如此。”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对赵虎淡淡道:“你这片地方,倒是招来了只对地气敏感的小东西。这金线蛙虽无用,但既在此栖息,说明此地地气或许比别处稍显活跃一丝,难怪这些凝露草长得好些。倒让这小子误打误撞捡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