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什么？我懂一块红薯能换三两木炭，十块能换一捆柴！”张元宝扒着筐沿，“冬天冻死人的时候，你啃红薯取暖啊？”

“你……”啊孟举着拳头就要动手。

“别吵了！”凌汐喊了一声，指了指刚从外面回来的张浩，“让张皓评理！”

两人立刻转向张浩，异口同声：“张浩你说！这红薯该给谁？”

张皓被推到风口浪尖，看了看气鼓鼓的啊孟，又看了看一脸“我占理”的张元宝，突然说：“比一场吧。”

“比什么？”

“就比谁能让小奶猪先动。”张皓指了指趴在筐边打盹的小奶猪，“啊孟你用你的金砖引它，张元宝你用你的算盘逗它，谁能让它站起来，红薯就归谁。”

“这简单！”啊孟把金砖往地上一放，“小奶猪，过来！赢了给你红薯吃！”

小奶猪瞥了眼金砖，把头埋得更深了。

张元宝掏出算盘，“噼里啪啦”打了一通：“小家伙，算明白没？一块红薯换两粒豆子，十块换一把，划算得很！”

小奶猪耳朵都没动一下。

啊 孟急了，拿起一块红薯在它鼻子前晃：“闻闻！香不香？”

张元宝也急了，把算珠拨得震天响：“再不动，我算你欠我十斤红薯！”

小奶猪还是不动，突然，它耳朵抖了抖，朝着张皓的方向跑过去，用头蹭他的裤腿。原来张皓手里拿着凌汐刚做的红薯干。

“这……”啊孟和张元宝都傻了眼。

张皓笑着把红薯干递给小奶猪：“看来它选了我。”他把那筐红薯搬起来，“这样吧，分一半给啊孟烤着吃，另一半让张元宝去换木炭，剩下的边角料留给小奶猪当零食。”

“凭什么听你的？”啊孟不服。

“就凭它刚才跑向我，”张皓指了指小奶猪，“说明它觉得我公平。”

凌汐在旁边帮腔：“我觉得这办法好，既不耽误你吃烤红薯，也不耽误换木炭，一举两得。”

张元宝扒拉了几下算盘：“一半红薯换的木炭够烧半个月，剩下的……好像也够。”

啊 孟也嘟囔：“半个筐……总比没有强。”

张皓看着两人虽然还嘴硬，但都没再争，忍不住和凌汐对视一笑。小奶猪啃着红薯干，尾巴摇得欢，像是在说“还是张浩懂我”。

入秋后山风渐凉，张皓的旧伤又开始闹脾气。这天他练剑时没忍住，疼得闷哼了一声，额上冷汗直冒。

“停！”凌汐从树上跳下来，手里还拿着刚摘的野果，“说了让你别硬撑，怎么不听？”

“没事，就一下。”张皓想把剑收起来，却被凌汐按住手腕。她的指尖微凉，轻轻按在他的疤痕上，动作温柔得像怕碰碎了什么。

“还骗我？”凌汐瞪他，眼眶却有点红，“你以为我看不出来？这几天你吃饭都用左手，握剑的指节都捏白了。”

张皓沉默了，他最怕的就是这个——凌汐总能看穿他的逞强。

“坐下。”凌汐拉着他坐在石头上，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药膏，“这是我托药铺老板新配的，说是加了雪莲，比之前的管用。”她用指尖蘸了药膏，小心翼翼地涂在他的疤痕上，力道轻得像羽毛。

“有点凉。”凌汐说。

“嗯。”张皓的声音有点哑。

“疼吗？”

“不疼。”

凌汐抬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他的眼神很深，像藏着山涧的水，平时清冷，此刻却泛着她看不懂的波澜。她突然笑了，用没沾药膏的手戳了戳他的脸颊：“张皓，你知不知道你逞强的时候，耳朵会红？”

张皓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朵，果然有点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