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深处的药庐早已一片狼藉，药柜被翻倒，丹炉裂了个大口子，地上散落着药草和破碎的瓷瓶。还魂丹的玉盒掉在角落，里面空空如也。

“肯定是往断魂崖方向跑了。”啊孟指着地上的脚印，“那地方地势险，适合藏东西。”

张皓捡起玉盒，指尖划过盒盖上的齿痕——是用指甲硬生生抠开的，手法急躁，不像是训练有素的影卫所为。他沉吟道：“他们可能不是一伙的。”

“什么意思？”苏清鸢不解。

“影卫做事向来利落，不会留下这么多痕迹。”凌汐的琴音在药庐里转了一圈，“而且，我刚才在雾里听到他们对话，好像在为‘分赃’吵架。”

“内讧？”啊孟眼睛一亮，“那正好，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往断魂崖的路上，浓雾再次弥漫。凌汐的琴音变得格外谨慎，每走一步都仔细探查。快到崖边时，琴音突然戛然而止——前方传来兵器碰撞声和争吵声。

四人悄悄躲在巨石后，只见独眼男人正和一个戴斗笠的黑衣人对峙，地上躺着几具黑衣修士的尸体，显然刚经过一场内斗。

“还魂丹归我！”独眼男人捂着流血的胳膊，蚀骨掌蓄势待发，“是我带人抢来的，凭什么分给你？”

“凭我知道‘影主’的下落。”斗笠人的声音嘶哑，听不出男女，“你想要的，不是还魂丹，是能解你体内幽冥寒毒的解药吧？只有影主知道解药在哪。”

独眼男人脸色骤变：“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比你想的多。”斗笠人抬起手，露出戴着黑手套的手指，“交出还魂丹，我就告诉你影主的藏身地，否则，你就等着寒毒发作，全身溃烂而死。”

独眼男人显然怕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个小玉瓶，扔了过去：“丹药给你，要是敢骗我……”

“放心，我从不骗人。”斗笠人接住玉瓶，转身就要走。

“留下丹药！”张皓突然从巨石后走出，破妄剑直指斗笠人，“不管你们是影卫还是什么东西，归云宗的东西，还回来！”

斗笠人似乎没料到会有人突然出现，身形一顿，猛地回头——斗笠下的脸被黑布遮住，只露出一双眼睛，冰冷得像蛇。

“又是你。”斗笠人认出了张皓，声音里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上次在黑风寨没取你性命，倒是让你学乖了。”

“你认识我？”张皓皱眉，这双眼睛有种莫名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