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混沌原点,镜像之劫

生灭通道边缘的黑色裂缝不断扩张,纯黑与红白银三色交织的身影缓缓凝实。那身影与玄符一模一样,连眉心多面晶体的纹路都分毫不差,只是周身气息截然相反——玄符的融合之力带着守护与平衡的暖意,而这道镜像身影的力量却冰冷刺骨,虚无之力占据了主导,平衡之力只是点缀,如同被扭曲的光影。

“你是谁?”玄符握紧拳头,眉心多面晶体明暗交替,融合之力在周身形成一道流动的光膜。他能感觉到,这道镜像身影并非敌人,也非友军,更像是从他灵魂深处剥离的“反面”,每一个动作、每一丝力量波动,都与他有着诡异的同步性。

镜像身影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抬起右手,掌心凝聚出一道黑红白银四色能量球——与玄符的融合之力形态完全一致,却散发着吞噬一切的恶意。“我是你,也不是你。”镜像身影的声音与玄符同源,却带着金属般的冷硬,“是混沌原点的镜像法则,是你体内虚无之力的具象,是宇宙平衡的必然对立面。”

玄符心中一震。他终于明白,这道身影的出现,并非偶然。融合平衡与虚无两种极端力量的瞬间,他就打破了宇宙的固有法则,而混沌原点作为宇宙诞生的源头,自然会产生一道“镜像”来维持法则的平衡。这道镜像,就是他力量的反面,也是他必须跨越的劫难。

“你的目的是什么?”玄符问道,目光死死锁定镜像身影。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实力与自己不相上下,甚至在虚无之力的运用上更加娴熟,若是开战,必然是一场两败俱伤的死战。

“目的?”镜像身影冷笑一声,掌心的能量球骤然膨胀,“自然是取代你。混沌原点只需要一个继承者,平衡与虚无的融合,要么走向守护,要么走向毁灭。而我,就是毁灭的那一面。”

话音未落,镜像身影猛地抬手,四色能量球朝着玄符狠狠砸来。能量球所过之处,空间被撕裂出黑白交织的裂痕,平衡之力的表象下,是极致的虚无吞噬,仿佛要将玄符的存在彻底抹除。

玄符没有闪避,体内融合之力瞬间爆发,同样凝聚出一道四色能量球,迎了上去。“我既选择守护,就绝不会让你得逞!”

两道能量球在虚空中碰撞,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极致的能量湮灭。红白银三色与纯黑相互渗透、相互抵消,形成一道巨大的能量漩涡,漩涡中心,平衡与虚无的法则疯狂交织,连生灭通道的红白双色光流都被卷入其中,变得紊乱不堪。

玄符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冲击力顺着手臂传来,体内的融合之力剧烈震颤,虚无之力与平衡之力开始出现冲突的迹象。他能感觉到,镜像身影的力量正在强行侵蚀他的本源,试图将他的平衡意志扭曲为虚无毁灭。

“放弃吧,玄符。”镜像身影的声音在能量漩涡中回荡,带着蛊惑的意味,“守护是徒劳的,低维宇宙早已满目疮痍,同伴们尽数陨落,你所守护的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不如与我融为一体,化作虚无,终结这无尽的轮回与痛苦。”

玄符的识海一阵波动,镜像身影的话语如同魔咒,勾起了他内心深处的绝望与痛苦。是啊,炎尊、银蚀至尊、雷尊他们都死了,低维宇宙只剩下一片废墟,他的守护,似乎真的毫无意义。

就在这一瞬间,体内的银色晶体突然发热——那是银蚀至尊的本源核心。银蚀至尊最后的意念如同明灯,在识海深处亮起:“玄符……不要放弃……守护并非为了结果……而是为了心中的信念……”

紧接着,炎尊的火焰、雷尊的雷霆、风尊的气流、冰尊的寒霜,无数同伴的气息残留在他的本源之中,如同点点星光,汇聚成一股坚定的力量。玄符猛地清醒过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你错了!守护的意义,不在于是否成功,而在于是否坚持!就算宇宙毁灭,我心中的信念也绝不会动摇!”

玄符爆发出更强的力量,将体内的平衡之力彻底引爆,暂时压制了镜像身影的虚无侵蚀。他纵身跃起,周身融合之力化作一道四色光刃,朝着镜像身影的眉心狠狠劈去——那里,是镜像身影的力量核心,与他的多面晶体同源。

镜像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露出狰狞的笑容:“冥顽不灵!那就让我彻底吞噬你!”

镜像身影同样凝聚光刃,与玄符的光刃碰撞在一起。两道光刃交织,火星四溅,平衡与虚无的法则在刀刃接触处不断碰撞、破碎、重组。玄符能感觉到,镜像身影的力量正在快速增强,而他自己的力量却因为之前的战斗消耗过大,逐渐后继乏力。

“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他耗死。”玄符心中暗忖。他知道,自己不能与镜像身影硬拼,必须找到对方的弱点。镜像身影是他的反面,力量同源,弱点也必然与他相同——那就是两种力量的融合不够稳定。

玄符突然改变策略,不再主动攻击,而是调动体内的平衡之力,将虚无之力暂时压制,周身光芒变成纯粹的红白银三色。镜像身影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显然不明白玄符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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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衡之力虽然温和,却能克制虚无的吞噬。”玄符心中默念,他将平衡之力凝聚成一道光网,朝着镜像身影笼罩而去。光网所过之处,镜像身影周身的虚无之力竟然开始缓慢消散,平衡法则的包容特性,正在瓦解虚无的侵蚀。

镜像身影脸色大变,急忙调动虚无之力,想要冲破光网。但玄符早已料到,他瞬间引爆光网中的平衡之力,同时将压制的虚无之力猛地释放,形成一道“平衡包裹虚无”的能量场,将镜像身影牢牢困住。

“这不可能!你怎么能如此熟练地操控两种力量?”镜像身影怒吼道,在能量场中疯狂挣扎。

玄符没有回答,他能感觉到,镜像身影的力量正在被能量场缓慢同化。但他也清楚,这种同化只是暂时的,镜像身影作为混沌原点的法则产物,只要混沌原点存在,就不会被彻底消灭。

“我不需要消灭你,只需要暂时封印你。”玄符沉声说道,手中凝聚出一道封印印诀,将能量场与镜像身影一同封印在一道四色光茧之中。光茧缓缓缩小,最终化作一道细小的光粒,融入玄符的眉心多面晶体之中。

玄符能感觉到,镜像身影并没有消失,而是在多面晶体中沉睡,如同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再次苏醒。但他已经没有时间彻底解决这个隐患,混沌原点的召唤越来越强烈,虚无主宰的气息也越来越近。

他转头看向生灭通道,黑色裂缝已经停止扩张,但裂缝中依旧散发着隐秘的恶意。玄符没有犹豫,化作一道四色流光,穿过生灭通道,朝着混沌原点的方向飞去。

生灭通道之外,是一片完全不同于源始之地和低维宇宙的空间。这里没有法则光带,没有能量波动,甚至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灰色混沌,混沌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光点,每一个光点都是一个已经湮灭的维度残魂。

“这里就是混沌原点的外围吗?”玄符心中暗忖。他能感觉到,这片灰色混沌中,蕴含着最原始的平衡与虚无之力,两种力量相互缠绕,形成一道巨大的漩涡,漩涡的中心,就是混沌原点的核心区域。

玄符朝着漩涡中心飞去,沿途的灰色混沌对他没有丝毫阻碍,体内的融合之力与混沌中的原始力量产生了强烈的共鸣,让他的力量在缓慢恢复。他能感觉到,这片混沌是宇宙诞生之前的状态,平衡与虚无还未分离,一切都处于最纯粹的混沌之中。

就在这时,混沌中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呼救声。玄符心中一动,顺着声音的方向飞去。在一片漂浮的维度残魂之中,他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那是一名身穿蓝色长裙的女子,周身包裹着微弱的水之法则气息,正是低维宇宙中,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水尊。

水尊是低维宇宙的老牌强者,擅长水之法则的防御与治愈,玄符一直以为她在禁忌维度的攻击中陨落了,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她。

“水尊前辈!”玄符急忙飞到水尊身边,周身融合之力流转,将她周围的混沌之力驱散。

水尊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玄符,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狂喜:“玄符?你还活着!太好了!”

“前辈,你怎么会在这里?”玄符问道,同时将一道温和的融合之力注入水尊体内,修复她受损的本源。

水尊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悲伤:“禁忌维度的攻击太过猛烈,我为了掩护其他修士撤退,被终末之影的分身击中,本源受损,意外被卷入了生灭通道,流落到了这里。若不是你,我恐怕早就被混沌之力吞噬了。”

玄符点了点头,心中涌起一丝欣慰。没想到,竟然还有同伴幸存。他问道:“前辈,你在这混沌中待了多久?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我也不知道待了多久,这里没有时间概念。”水尊摇了摇头,脸色凝重地说道,“不过,我确实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这片混沌中,除了维度残魂,还有一些被虚无之力侵蚀的‘混沌怪物’,它们以维度残魂为食,力量极其强大。而且,我能感觉到,混沌原点的核心区域,有一道极其恐怖的气息,比终末之影还要强大,似乎在沉睡中缓缓苏醒。”

玄符心中一沉,水尊所说的恐怖气息,很可能就是虚无主宰。看来,虚无主宰的唤醒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他必须尽快赶到混沌原点核心,找到解决危机的方法。

“前辈,这里太危险了,我送你去源始之地吧。”玄符说道。源始之地有源始意志的少女守护,相对安全,而且水尊的水之法则擅长治愈,或许能为源始之地提供帮助。

水尊点了点头,没有拒绝。玄符调动融合之力,在水尊周身形成一道保护罩,将她送到生灭通道的入口,同时留下一道能量印记:“顺着这道印记,就能找到源始之地的少女,她会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