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吴寅打了手机，接手机的是王臻远。

王臻远说吴寅在这边挂号排队，现在去诊室填表做测试，已经半个多小时了，很可能也快出来了。

刘白仗着没有行人限速，1分钟后就到了医院，还找到了在诊室门外等着的人们。他本来也想等在外面，可是他的听力好，捕捉到了采用了消音装修的诊室内传出来的声音。

“这就叫不配合吗？我就是这么想的啊。”吴寅的声音平静，但刘白心下觉得不对。吴寅是个藏不住情绪的人，并不是说她很难控制情绪，而是她的所有情绪都显露在脸上、声音里、肢体上，特别好懂。她这样平静的声音去掉了所有情绪。

“你这样不配合，怎么治疗。如果你拒不配合，也不是没你这样的病例，考虑你是异能者，潜在心理障碍容易激变成对社会造成的巨大危害，需要强制入院治疗。”

“首先，你说错了，我的测评结果还没经过诊断，连诊断都没出具，谈何治疗？你作为大夫，犯这样的低级错误，让我很怀疑你的专业能力。我要求更换大夫。其次，我即便确诊为可能会对社会造成危害的患者，不具备自行决定是否遵医嘱的条件，也是我的监护人来商讨，而不是凭你一句话就能扣人留院的。最后，目前并未听说法律在精神病刑事案件承担责任方面有过改动，希望陈医生你考虑清楚，你所渴望的诊断，是对我的惩罚，还是对我的保护？你做出我是精神病人书面诊断的那一刻，务必注意你自己的人身安全，和基地医院的名誉。”

听到这儿，对方语焉不详似乎没有威胁，但吴寅的抗拒已经很明显，一定是发生了不好的情况，没必要再等了，刘白直接把门推倒了进去。

是的，门锁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科室在接诊的时候是不是都有这样的惯例，还是干脆恶意的恐吓行为。

“啊，不好意思大夫，没控制好力道，我赔。我是她丈夫，陪她一起看病。”

刘白在看见大夫的那一刻就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