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毛病,不碍事。”林卫东摆了摆手,直接切入主题,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沈会长……觉得……我们的‘味道’……奇特……不知……奇特在何处?”
沈墨轩捻了捻手指,仿佛在回味那种无形的“气韵”,缓缓道:“万物皆有性,百味皆有源。寻常辣酱,其味或烈或香,大多浮于表面,是香料与食材的简单叠加。而贵厂产品的‘气’,却让老朽感觉到……一种‘根’的力量。仿佛并非单纯调味,而是将辣椒、乃至其他辅料本身最本源的那一点‘灵韵’给激发、调和了出来。这等手法,近乎……‘道’了。非大机缘、大执着者不可得。”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卫东一眼,“只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般独特的‘根源之味’,固然是食客之幸,却也容易引来一些……不寻常的‘关注’。”
他的话,几乎与林卫东之前的警告如出一辙!
“……看来……沈会长……知道……些什么?”林卫东的目光紧紧锁定沈墨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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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轩叹了口气,眼神变得有些悠远:“中华饮食,源远流长。其中不乏一些……游离于正统传承之外的隐秘支流。有的追求极致的鲜,有的追求极致的香,也有的……追求吞噬和占有世间一切独特之‘味’。历史上,曾有一个自称为‘品味司’的隐秘组织,其成员,便被称为‘提味人’。他们行走世间,搜寻各种拥有独特‘根源之味’的食材、配方乃至……厨师。其手段,诡秘难测。据一些残卷记载,他们信奉某种古老的‘吞噬’图腾,认为至极之味,当献于至高之‘主’。”
“吞噬图腾?”李秀兰忍不住低声重复,心脏狂跳。
“不错,”沈墨轩点点头,压低了声音,“那图腾的形象,据说是……一张无物不吞的巨口,或者说,一个能够吞噬一切的漩涡。老朽曾在一本散佚的孤本笔记中,见过类似的描绘。”
漩涡!与“饕餮纹”中心,与那风衣男子戒指上的图案,完全吻合!
信息在此刻串联了起来!“提味人”并非现代产物,而是一个有着历史渊源的古老势力!他们的目标,正是像“万家香”新配方这样,触及了“根源之味”的独特存在!
“……沈会长……为何……告诉我们……这些?”林卫东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萍水相逢,对方为何如此坦诚?
沈墨轩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原因有二。其一,老朽身为饮食文化研究者,不忍见真正用心做出来的好‘味道’,被这等只知掠夺、不知滋养的势力所毁。其二……”他目光坦诚地看向林卫东和李秀兰,“我们研究会,近年来也在关注一些异常的能量波动和‘味道’逸散现象。‘提味人’的活动近期有明显加剧的迹象,我们怀疑他们可能在筹划什么。贵厂的产品,以及二位……或许能成为一个契机,帮助我们,也帮助你们自己,更多地了解这个潜在的威胁。”
他提出了一个模糊的合作意向——信息共享,共同应对“提味人”的威胁。
这是一个极具诱惑力,也充满风险的提议。如果沈墨轩及其背后的研究会是善意的,那么“万家香”将获得一个强大的信息后盾和潜在盟友;但如果这是另一个陷阱……
就在林卫东和李秀兰内心剧烈权衡之际——
“哐当!!!”
一声巨大的、金属扭曲撕裂的刺耳巨响猛地传来!紧接着,整列火车发生了剧烈的、毫无征兆的颠簸和倾斜!餐车里的杯盘碗碟哗啦啦摔碎一地,桌椅移位,灯光猛地闪烁了几下,骤然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