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卫东脸上堆起谦逊而诚恳的笑容:“冯科长您好,冒昧打扰。我叫林卫东,是‘卫东百货’的,听说粮库有一批陈化玉米急需处理,我或许能帮上点忙。”
冯科长一听是冲着陈化粮来的,脸色稍缓,但依旧带着官腔和怀疑:“哦?你有门路?饲料厂?价格可不能太低,这可是国家财产。”
“不不不,冯科长,您误会了。”林卫东连忙摆手,“我不是饲料厂的。但我有一种……特殊的处理方法,或许能让这批粮食产生更高的价值。”
“更高的价值?”冯科长嗤笑一声,显然不信,“霉变的玉米,除了做饲料还能干嘛?难道你还能把它变成金子?”
“变不成金子,”林卫东目光坦诚,语气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自信,“但也许,能变成比饲料价值高很多的东西。冯科长,能否借一步说话?就耽误您十分钟。”
或许是林卫东的镇定自信打动了他,或许是他真的被这批粮食搞得焦头烂额,冯科长犹豫了一下,还是让林卫东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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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卫东没有过多寒暄,直接切入主题。他没有透露自己的具体方法(事实上他自己也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而是从冯科长的烦恼入手——如何快速、合法、且相对“有面子”地处理掉这批棘手的粮食,完成上级任务。
他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方案:由他以一个极低的、但比饲料厂稍高的“处理价”承包这批玉米。但他目前资金周转困难,无法一次性付清全款。他可以先付一小部分定金,剩余款项,用他处理完这批玉米后生产出的“新产品”的销售利润来分期支付!并且,他可以邀请粮库方面(其实就是冯科长个人)以这批玉米入股,参与未来的利润分成!
这个方案,完美击中了冯科长的痛点:快速处理(解决了他的工作压力)、价格尚可(对上对下有交代)、远期可能还有额外收益(个人好处)、而且操作上留有模糊空间(“技术处理”、“新产品”)。
冯科长听得目瞪口呆,第一反应是这小子是不是个骗子?空手套白狼套到国家粮库头上来了?
但林卫东接下来的话,让他动摇了。林卫东准确说出了那批玉米的存放位置、大致数量甚至霉变气味的特点,显示他是做过功课的。而且,林卫东提出的先付定金、用产品利润还款并分成的模式,将粮库(和他个人)的利益与最终结果捆绑,很大程度上降低了风险——反正这玉米本来也是要当废品处理的,现在不仅能收回点成本,还有可能搏一个更大的未来。
“你……你到底想用那霉玉米做什么?”冯科长忍不住好奇地问。
林卫东微微一笑,故作高深:“冯科长,具体的工艺涉及商业机密。但我可以向您保证,绝对是合法合规的加工,生产出的也是市场需要的正经产品。成功后,您和粮库,不仅是甩掉了一个包袱,更是开辟了一条处理积压粮的新路子,这可是政绩啊。”
“政绩”两个字,彻底打动了冯科长。他沉吟良久,看着桌上那两条好烟和好酒,又想到儿子工作的事还需要钱打点……
最终,贪婪和侥幸心理压过了警惕。他一拍大腿:“好!小林,我看你是个有魄力的年轻人!我就信你一次!这事我可以操作,但价格不能再高,手续必须齐全,定金必须付!而且,这事你知我知,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具体细节!”
一场危险的交易,在夜幕的掩护下悄然达成。林卫东用三百块钱定金和一张充满诱惑的“未来大饼”,撬动了三十吨陈化玉米的使用权!冯科长则利用职权,将以“试验性综合利用”的名义,尽快办理出库手续。
钱的问题,以一种极其冒险的方式暂时解决了。
接下来是更关键的技术和设备问题。林卫东前世那个模糊的记忆越来越清晰——他记得那种叫“味精”的鲜味剂,最早似乎就是从粮食里提取的,好像就和发酵有关?霉变的粮食,是不是反而因为产生了某些菌类,更适合发酵?
但这个工艺绝不是他这个小作坊能搞定的!他需要专业的知识,甚至需要简单的生产设备!
他想到了一个人——秦师傅!这位老糖匠走南闯北,见识广博,说不定能知道点门道?或者认识相关的人?
他立刻回到店里,也顾不上停业整顿的禁令,从后院找到正在唉声叹气的秦师傅。
“秦师傅,您见多识广,您听没听说过,有一种东西,像白糖一样是颗粒,但不是甜的,是极其鲜的,做菜放一点就能提味,叫……好像叫味精?”林卫东描述着前世对味精的印象。
秦师傅愣了一下,皱起眉头仔细回想:“极其鲜的颗粒……味精?哎呦,你这么一说,我好像还真有点印象……早些年跑码头的时候,听说上海那边有大工厂用一种很复杂的法子,从面筋还是什么东西里提取一种叫‘味之素’的东西,金贵得很!难道就是你说的味精?那可不是咱们小老百姓能弄的东西啊!”
味之素!对!就是这个!
林卫东的心脏狂跳起来!方向没错!